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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洲说。游屿点头。“我知道你想要疾控的项目。”何之洲沉声,“但你也不该……”“他叫薄覃桉,是我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潜规则。”游屿弯眸笑道,“我没你想得那么不择手段,同窗共事这几年,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吗?”“仅凭自己的主观判断,随意否定一个人。”游屿说。何之洲:“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什么意思,费尽心思讨好我妈,以为自己聪明一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游屿站直了,面对何之洲,“我从没告诉你我心里一直想着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已经离开的,不该自己留恋的,游屿想深藏心底当作无比珍贵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他觉得像枷锁,背着枷锁度日,累垮的不仅是身体,更是千疮百孔无可修复的真心。话音刚落,何之洲追问,“你就能确定他一点都没变吗?游屿,你还有大好前途,真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吗?”不,游屿摇头。他重复道,“我认为没必要把他介绍给你。”“你听过我和他的故事,你仅仅只认为那是个故事。”游屿张了张嘴,没再说话,只是和何之洲一起并肩站着。何之洲喜欢他,可却并未有一刻想真正理解,连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都没有耐心体会。最后,游屿揉了把发胀的的眼睛,说。你的爱可真不值钱。翌日,舒少媛没露面,一直以身体不适在房间带着。倒是薄覃桉一大早开车过来,帮方家搬东西。何之洲和他不对付,有薄覃桉在的地方基本看不到他的影子。他带了早饭过来,游屿去他车上吃,边吃边觉得味熟悉。“你做的?”游屿问。薄覃桉从食盒里挑出游屿不喜欢吃的蒜片,炒青菜不放蒜提味不行,游屿对生蒜还好,熟蒜见都见不得。“酒店后厨可以进。”薄覃桉说。“都告诉你以后别做饭。”游屿又扒拉了几口饭,沉思片刻,“偶尔做给我吃,倒也不是不可以。”薄覃桉沉沉笑出声,他问游屿到底是同意还是禁止。他用食指指背抵在游屿眼睑处,“哭过。”是啊,不仅哭过,我还给我妈下跪了。游屿咬唇说:“她不同意。”“没关系。”不过这没什么,游屿挨着薄覃桉身边挤了挤,脸在他掌心里埋了会,“我都想好了,这阵子的工作结束就辞职。户口本一直跟家里的连着,之前去居委会办手续,人家看到我爸比我才大几岁,指指点点的。”“我把我的户从我妈那挪出来。”“薄覃桉,以后就算不爱我了,也不要骗我。”游屿放下碗,垂眸笑起来,“别的孩子可以毫无留恋的牵着父母的手离开,可我已经没有家了。要是你不爱我,一定要告诉我,好让我提前为自己准备一个家。”“我不想,不想从你家出去,变成在公园游荡的孤魂,也不想做没处收身的野鬼。”他的眼睛晶亮,说罢就一直抬头看着薄覃桉。直到薄覃桉扣着自己的手,将自己包裹在怀中,低声对自己说:“回去就把邵意从户口本里赶出去。”游屿乐了,问他赶去哪。“爱去哪去哪。”好无情,游屿说,你真是我见过最无情的父亲。薄覃桉年轻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英年早当爹。他刚工作那会,他跟在一位教授身边工作学习。教授帮病人做手术时不慎感染,没几天便病死,连身后事都来不及嘱托。他与妻子离婚净身出户,妻子为了以后好嫁人便提出不要孩子的抚养权,从此销声匿迹。教授这边的亲人都不愿意照顾孩子,薄覃桉收拾教授工位上的物品送去教授家,小孩正坐在餐厅一个人孤零零吃泡面,见薄覃桉来了还问哥哥要不要吃。“我还以为你收养邵意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游屿听罢觉得不尽兴,这个故事听起来并没他想象中的轰轰烈烈。薄覃桉花了点关系养薄收邵意,在改名字的时候征求薄邵意的意见,谁知道薄邵意一口答应,说改名字也好迎接新生活。其实是可以叫哥哥或者是叔叔的,但薄邵意偏要按照户口本上叫爸。“为什么是父子关系?”游屿问。薄覃桉笑道,“家里知道我不可能跟女人结婚,因为和男人不能生育,有邵意,好歹让老头子宽心。”“那你还跟女人……”游屿皱眉,“你还带女明星回家!”薄覃桉眼中笑意更甚,“不带女人回家,怎么断你的念想。”虽然也没断成。“好啊你。”游屿猛地跳起来要扑向薄覃桉,但一头撞在车顶霎时头晕眼花脑子里嗡嗡作响。薄覃桉既心疼又好笑,他闷着音调不让笑声从喉咙里飘出来。轻轻帮游屿揉撞狠了的头顶,说:“郊区那套房一直有人打扫,安葬方远后我带你去住几天。”“没卖?”游屿愣了下,“一直空着多浪费。”他见薄覃桉不说话,又恍然,薄覃桉是有钱人,有钱人哪在意这点钱。薄覃桉握着游屿的手腕,仔细看他手腕上的腕表,忽然俯身从车前座的储物盒里拿出一个黑丝绒小袋。在游屿的好奇下,他拆开小袋,拿出里头的东西。“腕表?”薄覃桉点头,指尖挑开游屿腕表上的金属扣,将他手里崭新的这块换上。“邵意上大学的时候,我也送了他一块表。”薄覃桉说,“这块是你的。”中学时代,青春期的男孩们,总喜欢戴那种带夜光的电子表,还可以设置闹钟提醒他们起床上学。游屿也有那么一块,不过不经常戴,总是收在书包里,偶尔拿出来看看时间。再次见面,让薄覃桉对游屿有不同感观的,大概是两个人握手时,游屿手腕上那块在灯影下发光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搭扣金属腕表。从少年,变成了在职场上足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你长大了。”他说。现在这块不是当年薄覃桉为游屿十八岁成年准备的那块,那块表对于现在的游屿来说,又显得太幼稚。在他还没来得及送给游屿前,游屿匆匆带着行李离开他的视线。不,又或者说从未离开,至少在他的眼里。他极为虔诚地将唇贴在游屿手腕青绿色的血管上。游屿没见过感情如此外露的薄覃桉,一时间被吓得没敢动弹。“我爱你。”……“轰!”游屿脑子里猛地像炸开了烟花,又仿佛是什么核导弹发射,航天火箭升空才能产生的强烈轰鸣,冲击波一下子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