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 记录贴书(无h)
书迷正在阅读:情债请不要让丹姓无名客偿还[all恒/枫]、重生成霸总小娇妻(1V1)、被狠狠疼爱的恶毒女配(快/穿N/P)、不相爱,但可以做、琳彤之羽、星星、老师,我发育了( NPH 禁忌)、不小心变成男友jiejie的禁脔(百合1v1)、沦为奴妓的恶毒大小姐、侄孙美茓
“大哥哥,能把那朵花拿过来吗?”一株郁金香突然滚落到了脚下,伊索有点被吓到。还没仔细查看就听到了脚步声和陌生人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个女孩?伊索小心翼翼地把兜帽揭开了一点,发现对方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不过9、10岁。放心了之后驱魔人便捡起郁金香,递给这个蹦蹦跳跳走过来的女孩。 “谢谢!”女孩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然后又马上向伊索表示感谢。很久没碰见过这么热情的活人,伊索一时间感到有些难堪。 本来中午诺顿回来说下午还要出去的时候,伊索说自己不想再被关在房间里,只是想争取不戴手铐的机会。但没想到诺顿托着腮想了一下,就允许伊索跟他一起出去了,结果到了村落里诺顿一下就跑没影,导致驱魔人一个人站在原地什么也没法干。伊索只好隔几秒就舔一舔口袋里藏的一小块生猪rou,确保自己不会突然发狂。几分钟前一群小孩子拿着一大堆花来到伊索藏身(虽然驱魔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的花园,开始做一些普通的游戏。应付人类对于伊索来说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是小孩子,自己也只在帮人接受洗礼的时候抱过小婴儿。伊索突然有点恍惚,两年前人人都想要他去祝福自己的孩子,而现在他把仪式的祷文都差不多忘光了。 女孩见伊索没反应,便很关切地凑近伊索:“大哥哥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话音落下,其他的小孩子也好奇地凑了过去,有眼尖的孩子看见了伊索手腕上的伤痕:“大哥哥是哪里受了伤吗?” 脑子里实在是太过混乱,伊索张着嘴啊了半天,挤出了一句奇怪的话:“没……没事……伤口……伤口是因为大哥哥被惩罚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会教坏小孩子的话,伊索捂住脸,决定起身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没想到的是,女孩拽住了驱魔人的衣角,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也是坏孩子吗?” “唉?” “只有坏孩子会受到惩罚啊,爸爸说的。” “额……那我应该是吧……”回想起两年来发生的一切,伊索觉得除了坏孩子就没有别的词语可以贴切形容自己了。自己一直都在给诺顿添麻烦;明明决定用身体好好服侍诺顿,做好了被当泄欲工具被玩坏的觉悟,结果每次粗暴对待之后自己却毫无悔改之心,反而很想再来一次。 又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子听到伊索的回答后眼睛更加亮了:“大哥哥,我也是坏孩子!” 伊索愕然,完全想不到这是什么发展。使局面变得更加奇怪的是,其他小孩子一个个大叫着“我也是”、“mama也说我坏孩子”一边往伊索那里靠。 现实完全给了伊索一个措手不及,为了转移话题驱魔人僵硬地抬起手,指向花园深处:“那、那个……你们在玩什么呢?” “葬礼游戏。” 现在的小孩子怎么回事啊……虽然我的确没有注意过正常的小孩子怎么样就是了。不过……伊索挠挠头,算是对这个葬礼游戏起了一点兴趣。 那些孩子知道伊索想看看游戏是怎么玩的时候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好像是觉得多了一个同伴一样开心。伊索默默地跟在这群孩子后面,不久就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最终一行人停在几个长木箱子前面。 伊索探头,看到周围孩子的眼神,手指着那些木箱,迟疑着开了口:“这就是棺材?” 看见所有人一致地点头,伊索扶了扶额,为自己有什么大期待而感到羞耻。不过这的确有着儿童般地幼稚就是,伊索想着,突然听见了背后“扑通”一声。 回头看到那名女孩昏厥在地上时,伊索几乎是下意识要把圣判拔出来,手已经扶上了剑鞘。不过下一秒他就感觉到女孩胸口的起伏,并且周围也并没有死亡的气息。 哦,对了,葬礼游戏。伊索反应了过来,于是也饶有兴致地看起来那些孩子故意装出来的惊慌失措。有人碰了碰女孩的手腕,然后郑重地宣布她已经死了。穿着花裙子的女孩们和带着帽子的男孩们开始围着“尸体”痛哭起来,这让伊索感到有些怀念。不过在那个时候没人会喜欢办葬礼,也没人喜欢入殓师的儿子。 他们对葬礼的态度让伊索感到诧异。驱魔人注视着孩子们的脸庞,大多开心而又无忧无虑,完全是一幅幅不谙世事的面孔。看来他们未必能理解死亡的意义,伊索这样想着。 那名女孩就躺在棺木之中,女孩们拿来鲜花和大片绿叶,手忙脚乱地把这些东西扔进棺材里。花瓣飘到女孩的脸上,伊索看到她眼皮动了动,大概是痒吧。伊索看着那群故意严肃起来的孩子,想着痒的话挠挠就好了,反正只是游戏,反正谁都没有真正死去。 但直到口齿不清的男孩把发言奇怪的祷文念完,女孩都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一丝不苟,就像一具真正的尸体,甚至连其他孩子都忍不住破功了,说不玩了不玩了的时候,女孩的眼中的认真也依旧没有消失。伊索实在是很好奇,她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太阳差不多快要落下了。孩子们哄笑着四散开来,伊索就只能等在女孩的后面,观察她的家的方向。看到女孩正往着山上跑,驱魔人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然后踢到了路上的石子。 “你怎么会在这?”“对、对不起,我马上走!”——本来伊索所预想的对话是这样的。说实话,要不就这样逃跑好了,毕竟我这个人是太过可疑,也的确很危险…… “大哥哥,不想回家吗?” “我马上……唉?” “那个惩罚你的人……”女孩抬脚去看伊索手腕上的伤痕,“你讨厌他吗?” “……不,”伊索低下头。他怎么会讨厌诺顿,他又有什么资格讨厌诺顿呢?“这些都是我该受的惩罚……都是我一个人自作自受。” “很疼吧?这是被镣铐勒出来的……”女孩摸着伊索的手腕,脸上浮现出了怜悯的表情,一瞬间让伊索误以为自己看见了圣母。 ……不对,为什么她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驱魔人突然惊醒过来。一般小孩子能看出来伤口是正常的,但知道这是因为被长期拷住而留下的痕迹的……肯定有哪里不对。 伊索留意着这一点,决定继续和女孩子聊一会儿。 “不疼……谢谢你的关心。”伊索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悄悄的走近女孩的身边,“你的家就是住在前面吗?” “嗯。但是……千万不能……”女孩小声地嘟囔着什么,可惜伊索根本没有听清楚。 “爸爸说我不能带朋友过去玩……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没有朋友的。”女孩无聊地踢着石子,红色的小鞋上布满了灰尘。也许这就是她没有赶我走的原因……希望有个人……能和她说说话?伊索这样想着,然后偷偷看了一眼对方的脸。 “没有朋友……但你玩游戏的时候,有好多人和你在一起。” “因为我很讨人厌,不自愿当葬礼游戏的死人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和我说话……”女孩看到伊索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起来,连忙解释道,“好吧……其实,我挺希望自己能死掉的。” 原来如此,与死亡接近的人,的确会拥有表演尸体的才能,身为入殓师的伊索这么想着。 但经过这两年,好几次生命垂危的可悲的魔物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和恐惧。他不清楚女孩为何想要去死,但对方的表情让他联想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伊索乞求诺顿杀死自己的那个晚上。 “你为什么想要去死呢?”伊索蹲下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对方。 “因为这样我就能见到上帝了。”女孩认真地回答,“听mama说,祂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所有人都会被他拯救的,可是祂住在天堂,我不能随便去。” “但几天前爸爸说我们要搬家了……虽然大家都讨厌我,但我还是喜欢这个地方……花园里有我喜欢的郁金香、早晨的小鸟的羽毛很鲜艳、还有漂漂亮亮的云朵。我最喜欢的就是花了,所以我想在死去的时候带上花园里的所有花朵,”女孩抬起头,拨弄着头上的栀子花,使伊索想起了一个小时前躺在棺木花海中的她,“我不知道新家有没有这些东西……所以我就想到了,我要带着我喜欢的花朵去见上帝。” “额……听着,离开故乡的确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伊索觉得女孩不仅仅只是因为搬家而苦闷得要自杀,更大的原因在于女孩自身日积月累下来的痛苦与自卑。那句“我是坏孩子”更加给了驱魔人这种感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讨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悲观,更不知道去追究其原因会不会进一步刺激女孩。伊索挠挠头,决定还是先劝她不要想着去死。 “但我觉得……下一个家一定会是一个有趣的地方……嗯额,也不是说这里不是一个有趣的地方的意思……”伊索长了长嘴,想了想还是这么说为好,“还有……上帝是不会喜欢你这样……满脑子死亡的孩子的……你会被讨厌……然后,额……永远也见不到他。” “那大哥哥认识上帝吗?你会偷偷告诉他我想着去死吗?”女孩好像有点被吓到,连忙去牵伊索的手,“爸爸也这样说过……「像你这样的坏孩子,是不可能见到上帝的」……” “我……”伊索愣了几秒。换做以前,他坚信着自己是上帝的意志在人间的贯彻者。但现在驱魔人摸了摸颈上的项圈,然后深吸一口气,“我从来都没有资格认识祂……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村落里的教堂看看。去找那里黑衣服的人,他们能帮你把话传递给上帝。” “真的?”女孩狐疑地看着伊索,仿佛从来没有去过教堂似的——驱魔人本该怀疑这一点的。但伊索把这理解为了儿童自我的保护,于是他把话说得更详细了一点。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白天保护村子的安全,晚上猎杀祸害人类的……魔物。你有什么麻烦,或者感觉做了什么错事,就去教堂找他们倾诉。” “倾诉……那我会被讨厌吗?” “不会的,”伊索向少女保证,“只要你改正的话,他们会原谅坏孩子的……而且教堂在世界上还有好多好多,你不用担心搬家了就找不到。” “大哥哥不能骗我。”女孩朝他伸出了小指,“要是谁说谎了,谁就永远也见不到上帝了。” 伊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和女孩拉勾起誓:“我接受。” 女孩突然甜甜的笑了,她把衣领上别着的郁金香递给伊索:“我相信大哥哥不会骗我的,因为你陪我聊了这么久,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夕阳西下,伊索看着对方的脸,感到有些安慰。驱魔人握住女孩的手,然后又突然松开。 两人在山脚互相告别。目送着女孩的背影,伊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果然……魔物的手不能碰那样纯洁的孩子吧……”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去了哪里吗?” 伊索推开门时,诺顿正黑着眼圈一脸幽怨地看着门口,没等他反应,下一秒魔物管理人就站起身,伸手拉住驱魔人的项圈,然后把锁链扣上。 “下一次应该直接牵着你出门。”诺顿翻开笔记本,完全无视了伊索的“明明是你没告诉我你去哪了”的抗议,“最近半年你的暴走间隔可是越来越不稳定了啊……” 伊索没空去跟诺顿争辩,只草草喝了一口加糖的牛奶就想上楼到卧室去,走在后面的诺顿叫住他: “……你不问问我下午是去干什么了吗?” “不知道,泡女人?”伊索随意歪歪头,脚踩上台阶,然后就被诺顿用链条强行止住了脚步。魔物管理人示意让他走在前面,手中的药瓶和注视器十分显眼。 “下次说话前先思考一下对方会不会因此生气。”上了楼诺顿重重地打了一下伊索的屁股,然后在对方耳边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伊索感到很委屈似地耸耸肩,坐在床上等着主人的下一步指令,腿一翘一翘的,看着诺顿把颜色不详的液体挤进注射器里。 “这是什么?毒药还是春药?”伊索说着,开始把手伸向自己的纽扣,锁链因为身体摇晃而发出响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诺顿反复无常的性爱冲动,“虽然早上才做过,但我也是可以承受的……唔啊?” 诺顿左手晃着注射器,右手则按住了伊索解纽扣的手,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坐下。 “伊索,”诺顿无视驱魔人惊讶的眼神,“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魔物吗?” 闻言伊索怔了怔,额上冒出了汗珠:“……我说过,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说出来的……”驱魔人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脚都在微微颤抖。 “今天经过某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提醒,我开始觉得或许找出原因说不定就是一个新的突破口,”诺顿把手臂环上伊索的腰,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知道的,伊索。这两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希望着早晨起来不需要给你解开锁链,也没有一刻不希望着晚上睡觉不需要给你打镇静剂……” “——我只是想让你快一点变回人类。” “……”伊索低着头,脸红得发烫,“但……我真的……” “我知道你想不起来。”诺顿捏了捏伊索的脸,笑了笑,“所以我们今晚就尝试让你回忆起来。”然后拿起那个注射器给伊索看。 “今晚?”该不会诺顿注意到了他们第一做的那晚就是问题的关键,打算场景重演一下?伊索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看来注射器里的肯定就是春药了…… “对,今晚。”诺顿看见伊索满面通红,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嗯……那、那好吧。来吧,诺顿……”伊索咽了咽口水,主动把手臂伸了出来。 魔物管理人揉了揉驱魔人的头发:“谢谢你相信我,伊索。”然后就翻出提前备好的消毒用的酒,在对方手臂上涂抹了几下。他哪里学得扎针啊——伊索看着液体逐渐被注入到自己的血管中,不禁擦了擦冷汗。 过了几秒,想象中的燥热并没有出现,奇怪的停不下来的喘息和莫名其妙的欲望也好,完全没有出现。伊索看着坐在床的另一半看书的诺顿,迟疑着怀疑自我着开了口:“那……接下来的事呢?” “就等着你睡着啊。”诺顿偏过头去,对上了满脸写着疑惑的伊索的脸。魔物管理人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额,是、是吗?原来不是啊我就说嘛……” “这个药是「梦之使者」给的。那是个以梦为食的魔物,自然有cao控梦境的能力……喝下这个的话,就能想起来很多自己忘记的事情。只可惜药没有催眠效果,所以我们要等你睡着……你误会到哪去了?”诺顿拍拍伊索的脸,把他从茫然无措中唤醒。 “原来,说的让我想起来是指这个……”伊索脸微微红了一秒。诺顿见他好像明白了,于是就放心似的吹起了口哨。 “那,就趁这个时间好好说明一下这个下午你都干了些什么吧。”诺顿挑眉,手指在链条上滑动,“我会酌情减少关你禁闭的时间的。” “这个……” 伊索尽量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他与那名女孩的故事。诺顿听完后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我大概知道住在山上的这一家……但是奇怪,我是从哪里看到过这个山名的呢……”诺顿揉揉已经很乱的头发,强行思考着。 说了这么多,驱魔人也有了困意。伊索钻进被窝,无视诺顿的苦思冥想,闭上眼睛,把自己交付于梦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