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鸣寺-娃娃亲
无鸣寺-娃娃亲
清晨的无鸣寺静谧十分,偶尔的鸟鸣打破寂静,吵得露珠顺着叶子往下垂,滴滴如水晶般闪耀。 无双伸个懒腰,“哎呦。” 她捂住腰,清楚听见腰间的骨头发出“格嘣”一声。她扶住腰站起来,正对上最中间的牌位,吐了吐舌头。 “这可不怪我,我是不小心睡着的。” 她拉开门走出去,天已经大亮。朔金端着一个灰白色的瓷杯站在门口,无双伸手接过,尝试喝一口,水温正好。 她咕咚咕咚喝下,把杯子递还给朔金:“谢啦。” 朔间连忙摇头:“不谢,不谢,你腿疼不疼?膝盖疼不疼?腰疼不疼?” 无双笑,抬手在他的脑袋上轻敲一下:“你傻不傻呀,这是要把我从头到尾问个遍吗。” 朔金捂住脑袋讪讪地笑。 一见他这样,无双便是有气也消了。 “好啦,我腰不疼,膝盖不疼,腿也不疼。”说完,无双原地跳两下,“不信你看,我好得很。” 朔金蹲下身,细细看她的膝盖。无双昨日为了方便,昨晚来祠堂前换上一件棉麻长裤,还是几年前做的,现在略小,贴在腿上,勾勒出两条腿的形状。 但朔金丝毫未注意,只顾着查看她的膝盖。 朔金确认完她的膝盖没事,站起来又是那副好欺负的模样,眼睛都要对着无双笑没。 “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熬粥。” 说着就要走,被无双拉住领子扯回来。 无双也笑:“你这个笨蛋,还是我去熬粥,你去睡会儿。昨晚我挨罚,你一定一宿没睡好。” 朔金矢口否认:“没有……” “还说没有。”无双伸出食指在他的眼眶下滑动,“这里都乌漆麻黑了。” 朔金不敢动,与往常无双追着他打的“不敢”不同,他只觉得此刻不该动,也不想动。无双的手指冰凉,在他的眼下划过,却惊起他心里的一片涟漪。 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 站在对面的慈训清咳两声,打破朔金的心事。 “师父。”无双脆脆喊了一声,少女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喊得慈训心里一阵甜,一阵苦。 “真跪了一夜?” 无双点头,随即摇头:“后半夜睡过去,倒在地上了,这个可不算我的错,佛祖在上,可都看着呢。” 慈训佯装着板起脸:“又在胡说八道。” 无双走上前,挽住慈训的胳膊:“真的,师父,骗人我就是小狗。” “你是小狗也是只癞皮狗。” 朔金摇头,无双才不是癞皮狗,无双就算是小狗也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小狗。 “喂,”无双拉着慈训往厨房走,突然转过身对上朔金盯着她的眼神。 朔金一时慌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怎……怎么了?” 无双对他摆摆手:“快回屋睡觉,睡一个小时再起来吃饭。” “哦哦。”朔金只会点头。 慈训把朔金的眼神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无双,”慈训开口,“你觉得朔金怎么样?” 无双只想着一会要把小米和大米搅在一起,炖的烂乎乎,再从泡菜坛子里拿出些泡菜,早上吃最是开胃清口。 听到师父这么问,想都没想便回答:“很好呀。” 慈训点头,很好便好。 睡足一个小时,朔金再起时,便闻见一股股的香气。 他走到厨房,掀开帘子,之间无双挽起袖子用木勺在锅里盛粥,她的头发用黑色皮筋绑着,发尾披在肩上,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 朔金一时看愣了神。 “让让。”直到有一道声音打破他的凝视。 储晏扶着鹿无名走来时,入眼便是站在门口呆如木鸡的朔金,等走到他身边,顺着帘子的缝隙往里看,他的脸色立马沉下。 还未痊愈的鹿无名却已经有力气调笑人:“哟,我病着的期间,从哪儿来了个傻小子。”他上下打量朔金,“这是我们的无双的情哥哥?” 单纯的朔金哪里听过这样的下流的话,脸蹭一下烧起来。 “我没有,你别胡说。你你你……” 无双盛好粥,一转身便看见门口的三人,再一看鹿无名。 “诶,你好啦?” 储晏打着帘子,让他进去,朔金随后。 鹿无名借着储晏的力气坐在木凳上,接过无双递过来的碗:“好多啦,听阿晏说,多亏你救我一命。” 无双一只只碗递,笑得明媚。 “无妨,我已收到了回报。” “回报?” 储晏拿起筷子,递给鹿无名。 “闭嘴!吃饭。” 慈训最后一个到,她坐下后,大家方才开始动筷子。 鹿无名这两日烧的厉害,滴米未进,此刻觉得饿极,捧着碗头几乎要埋进去。 慈训在个人的脸上环视一圈,最后落在鹿无名身上。 “鹿施主看起来并无大碍,真是庆幸。借着这个由头,我想再说一件喜事,好事成双。” 众人看向慈训,只见她的目光挪向无双,又转向朔金。 “无双现在已经大了,朔金也不小了,你们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也到履行的时候了。” “师父!”无双喊道。 慈训用眼神制止她:“不许多言。我明白,你们年纪尚小,结婚这等事是万万不可,但是你和朔金该从现在开始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这老尼姑的意思不就是让这两个小的谈恋爱吗? 慈训说完,便不顾无双炽热的目光,反而看向储晏。 “两位施主觉得呢?” 鹿无名和储晏不过是“受伤”在这借住的人,哪里有资格掺和别人的家事。 鹿无名当下立马回复:“呃,您言之有理,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慈训的脸上露出喜色,看向储晏:“储施主也是这般认为?” 储晏避开无双的眼神,抬头对上慈训探究的目光。 “是。” “的确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