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书屋 - 同人小说 - 渴血症/血父【月泉淮x岑伤】(血族月岑)在线阅读 - Chapter 02 黑夜里的初拥

Chapter 02 黑夜里的初拥

    新大陆纽州的地下城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大区,每个大区又被划分为不同街区。

    东区为外来血族聚居区,在这里可以体验醉生梦死的放纵,和暴力嗜血的疯狂。

    南区为自由商贸区,与地上往来频繁,也是人类“中间人”唯一可以不经特殊审批进入的区域。西区为氏族直属区域,月泉氏族中的核心成员居住于此,并定期举行氏族聚会。这里还建有秘密隧道,可以通往附近地面森林中的氏族领地。

    北区为地下城的行政管理机构所在,同时一部分科研实验室也集中于此区域,有大量卫队驻扎。

    中区为混合区域,环境安稳,治安尚可,有着丰富又恰到好处的休闲娱乐场所,如果想要提前过上养老生活,那么这里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北2区的某座办公楼中,一名身着标准西装三件套,发色略灰,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审阅着手中的文件。作为月泉淮的血嗣,端木珩管理着月泉氏族的诸多日常事务,这“日常”中包括了制定氏族总部的人事任命计划、对各分部行政与财务状况的监督审查,各类科研项目的资金配给,还要保障新大陆地下城的正常运行。至于管理月泉氏族的训练营,只是其中一个小小兼职而已。二百年来,他作为副手替月泉淮处理着数不清的家族事务,充满干劲、不知疲倦,并从这些事务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充实感与满足感。

    为了维护血族的长远发展,各大氏族牵头成立了血族联盟。现今世界范围内共有二十八座地下城,其中八座由联盟掌控,余下的则掌握在氏族手中。位于新大陆的纽州地下城是月泉氏族所拥有三座地下城里最繁华的一座,在城建规划方面吸取了许多来自人类城市的的经验和教训,始建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并于二战末期初步形成城区规模。战争期间,血族借机扩充种群规模,也借此挽留了许多本该逝去的生命。月泉氏族的军工企业也在此期间赚得盆满钵满,一举奠定了后续的发展基础。通过军工产业、半导体制造、新能源开发,月泉集团成为了人类新大陆联邦颇有实力的财团之一。集团和旗下数不胜数的分公司、基金会全部交由月泉淮血嗣之一的阎乐打理。阎乐常年居于人类社会中,以至于端木珩并不能常常见到他这位兄弟。

    在月泉淮的数名四代血嗣中,端木珩是与月泉淮相处最久的一个,但在近几十年里,愈发摸不清这位“父亲”的想法。人类的一生遗憾诸多,无非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所盼之事。月泉淮活得太久了,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事物已经难以引起他的兴趣,一位近乎永生的血族亲王,是否还需要用什么来填补生命的遗憾?

    端木珩放下思绪,离开了他的私人办公室,来到位于另一层的城市安全控制中心。他在主控大厅巡视一圈,检查了地下城安全风险检测系统的运行和人员调度情况,就动身前往西区参加今夜的氏族聚会。

    今夜,地下城依旧灯火通明,当然,在距离地面三千多公尺的地方是绝没有什么太阳的,所谓的白昼只有人造天幕投映而出的光,黄橙交错,状似黄昏,当黑夜时刻到来,天幕则会呈现出幽深的靛蓝色,人造月亮的影像随着地面上的月相而改变。正常状态下,血族几乎不需要睡眠,东区的血族不分昼夜地尽情狂欢,可以想见这一区域的光污染有多么严重。相比之下,地下城另一端的西区就要静谧许多。

    西1区的某座庄园内,聚集了许多身着礼服的血族,其中不乏六七代的高阶成员。氏族训练营五年一度的毕业舞会即将在这里举行,与其说是毕业舞会,不如称其为新血晚宴——他们身为人类的那部分会在这一夜死亡,而血族的那一部分获得新生,从此抛弃灵魂,投入永夜的怀抱。

    主楼的一处露台上,白发青年向远处的天穹望去,那并不是真正的天空,而是地下城的人造天幕。在这个只有五百公尺高的人造天幕下,他已经生活了整整五年。不过,回想起之前的日子,那或许不应该被称作生活,而是蕴含有残酷意味的“生存”。

    五年前,在新大陆的街头流浪时,他就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暴力与堕落,与其作为弱者被黑暗吞噬,不如主动融入其中,成为黑暗的一员。

    从露台向下看去,岑伤突然发现楼下的花丛旁多了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年轻人,那人像是凭空出现的,岑伤很确定那附近之前半个鬼影子也没有。那年轻人悠闲地漫步在花丛间,像是有所察觉般,抬头望了过来。

    岑伤恍惚了一下,那是一张天使般的面庞。当然,血族的老巢里可不会有什么天使。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他们这一群人类学员,就只有吸血鬼了,岑伤可以肯定自己从没在氏族训练营中见过这人。虽然对方身形很是高挑,但岑伤打量着那张脸,感觉此人绝不会超过二十岁,或者说,这人变成吸血鬼时绝不会超过二十岁。人类被转化成血族后会变得年轻,因此血族中没有老人,但也至多把老年变为中年,不可能一路逆生长到少年状态。

    那少年迎着岑伤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没等岑伤反应过来,就已经幽灵般消失在原地。

    岑伤又盯着那片花从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离开露台,回到了舞会大厅中。

    血族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人类的状态则各不相同,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主动与大厅中的血族攀谈起来,有些则用警戒的目光提防着四周的情况,生怕这群血族再弄出什么大逃杀之类的血腥事件。事实证明,后者显然是陷入了不必要的担心。月泉氏族的筛选规则虽然近年来不断更新,但对每一期的新人都是遵守信誉的,从没做过什么出尔反尔之事。或者说,身为血族的骄傲让他们不屑于做出这种掉价的行为。他们既然制定了一套游戏规则,那么自然会遵守这套规则,否则就失去了游戏的乐趣。

    今夜舞会中的血族数量大致是人类的两倍,而在场的血族并不都是宾客,还有许多身穿白色应侍生服饰的貌美男女推着小型冷柜游走其中,为有需要的宾客递上新鲜血浆。他们是长期服务于这座宅子的低阶血族,自被转化后就从未离开过地下城。一些渴望永生又实力弱小的人类,没有勇气去参与那竞争异常残酷的氏族训练营,所以用自由为代价,作为血仆留在地下城中,为血族提供鲜血,以期有朝一日被某个血族看中转化,这些男女就是其中的幸运儿。原本像这样的聚会是会提供一些人类血仆的,但今夜在场的有众多即将迎来转化的新人,为了避免混淆身份造成的惨剧,庄园中的血仆们被勒令待在仆人所居的后楼,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这座庄园占地广阔,内部装饰富有古典风情,原本是亲王殿下在地下城中的住处,但自三十年前起,亲王就从纽州地下城搬出,住进位于卡茨基尔山区的私人宅邸中,并一向深居简出,故而此宅已经空置多年,只留了一些仆人打扫。但这一次的舞会,竟然选在亲王宅邸举办,旁人可不敢轻易使用这片场地,此举必然是得到亲王授意,众人不由得猜测起亲王的用意来。

    悠扬的乐声换了个调,每一次舞会固定的开场曲响起,是流传了不知多久的古曲《赞美圣血》,歌词的发音十分怪异,类似于原始诺斯语的变调。曲中歌颂的即是传说中的黑暗之神霍尔冥斯创造血族的事迹。正如精灵是光明之神的初子,血族亦是黑暗之神留在世间的最后造物。霍尔冥斯将一部分力量封印在十三名血族始祖体内,父神的祝福伴随着初拥,在一代又一代的血脉中流传下去。

    这并不是个单纯的舞会,举办它的目的就是为血族与人类新成员牵桥搭线,通过双向选择的方式,确定父血与继血之间的匹配关系。等这一场舞会结束,有些血族会发展出数名血嗣,但也有些血族选择将自己的血液留在身体里,不分给任何一个人。

    当然,有时也并不是双向选择,在血族掌管的地下城里,人类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对人类而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被邀请前来参加舞会的至少也是八代血族,他们被要求必须对选中的人类施行全血初拥,以保证氏族新成员的质量。

    舞会正式开始,众人两两一对进入场中翩然起舞。岑伤没有去寻觅舞伴,只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里,观察着在场众人。

    方才那个少年影像已在他脑海中扎根生芽,在潜意识的驱动下,他迫切地找寻着那名少年的身影,他想和他建立一种更亲密的联系,想用他的血,浇灌自己心中刚刚发芽的那颗种子。

    舞池里没有少年的身影,岑伤将目光转向四周候场的沙发上,那里有和他一样不想加入舞池的人类,还有几名悠闲啜饮的血族。一对男女已经相拥在一起,那女性血族在人类男子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就搂在一处,在侍者的指引下往楼上走去。

    舞会已过去大半,灯光也被调得昏黄又暧昧,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大厅,庄园中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客房。

    就在岑伤数着吊灯上的水晶数到一千八时,他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一名高挑的年轻人,是舞会开场前的那个少年。对方及腰的黑发用绸带束在脑后,额前留下几缕黑白相间的发丝,在燕尾服的衬托下身形略显得有些纤瘦。少年将一朵红得滴血的蔷薇花插进岑伤胸前的口袋里,“一起跳支舞吗?”

    四周的人群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形,个别年轻些的血族即便从未见过亲王,但来自血脉的压制也让他们察觉到了少年的身份。

    是亲王殿下。

    岑伤听到了周围的那些窃窃私语,心脏狂跳,但依然努力维持了镇定,面对月泉淮的邀请,岑伤托起对方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就如同一名骑士对待公主那样,牵住对方的手,向舞池走去。

    “殿下。”岑伤试探着将手搭在对方腰上。

    月泉淮换了个姿势,靠近了些,在岑伤的耳边说:“你来跳女步。”

    岑伤的舞技十分一般,毕竟这对于他此前的生存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但他很快发现自己不需要为此忧心,月泉淮完全掌控了两人的节奏,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地配合对方。两人的身形相仿, 岑伤就这样平视着对方,从那双深褐色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

    “你被挑中了,不紧张?”月泉淮问道。

    “这是我的幸运,而且您的手很温暖。”岑伤轻声说回答。“只是,我在想一件事——血族也是有灵魂的吗?”

    “或许是有那种东西的。但它是否存在并不重要,我们既不屑于上天堂,地狱也未必留有空位,我们长久地存留于人间,享受着当下。”月泉淮说得意味深长,“当你察觉到它的存在时,也不必被它束缚住脚步,在黑夜里,你是自由的。”

    “如果灵魂真的存在,我愿意将它献给您。”

    不知不觉间,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岑伤想起了年幼时听过的那个关于仙女教母的幼稚故事。午夜过后,这一切并没有消失。他已经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但身处血族的宅邸,他期待的也不会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而是能够蔑视死亡、掌控生命的力量。月泉淮,这美丽又强大的血族亲王,会给予他渴望已久的力量。

    月泉淮看穿了岑伤的渴望,他带着岑伤走出舞池,在后裔们敬畏的目光中离开了这奢华的大厅。

    月泉淮带他来到了这座宅邸的主人房,他曾居住过的套间。首先入目的是一间会客厅,室内铺着花纹繁复的羊毛地毯,暗红色沙发上随意摆放着几只天鹅绒软垫。房间之中有一个壁炉,里面堆放着小块的松木,但并没有生火,岑伤想那壁炉或许只是一个摆设,毕竟血族可以自主调节体温,且并不惧怕寒冷。

    月泉淮瞧岑伤盯着那壁炉,于是随意抬了抬手,一道火苗自指尖飞出,点燃了壁炉内的松木。

    只有三代和三代之上的血族会觉醒这种类似异能的超自然能力,岑伤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羡慕。

    月泉淮带岑伤穿过门廊,进入卧房,这房间没有窗户,房间正中央是一张悬挂起帷帐的大床。曾经,在久远的年代里,血族们喜欢睡在棺材中,而到如今,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抛却了旧日的习惯,选择更为舒适的寝具。

    月泉淮将岑伤按倒在床上,随手扯开这孩子的领结,扔到一边,而后解开衬衫扣子。他抚摸着岑伤的脖颈,指腹下可以感受到血管里的蓬勃生机。

    岑伤像一只听话的玩偶,任由月泉淮摆弄。月泉淮俯下身,亲吻那脖颈,感受到身下人轻微的颤栗。下一刻,他的尖牙刺破了对方的皮肤,毒液迅速注入其中。

    岑伤只在最初疼痛了几秒,而后就有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开来,难以形容的快乐在他的体内奔腾,他像一只清晨的鸟,乘着林间的微风飞向云端。

    鲜血一点点离开了他的身体,岑伤的意识因过度失血而逐渐模糊,在尚有知觉的最后一刻,一只手腕凑到了他的唇边。

    “乖孩子,喝吧。”月泉淮靠在床头,将岑伤抱在怀里。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看岑伤吮吸着那道伤口,就好像年幼的孩子吮吸母亲的乳汁。

    月泉淮的血带着奇异的力量融入岑伤体内,迅速地改变着这具身体。直到岑伤饮下了1500CC的血,月泉淮才抽出手腕,那伤口瞬间愈合,不留半点疤痕。

    岑伤如同虚弱的小兽一般,在月泉淮的怀中痛苦地蜷缩着,这痛苦是他必须经历的,只有熬过了血液与身体相融合的这一关,他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血族。

    岑伤陷入了一个漫长而沉重的梦,前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从脑海中一段段闪过,那些或温暖或不堪的回忆交织着呈现在他眼前。阴暗肮脏的小巷深处,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长着和他一样的脸的男孩,哭喊着伸出枯瘦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企图重新讲他拉回阴湿黏腻的污水沟里,不远处几个身材高大的混混向这里逼近……他抽出刀,割断了周围那几个拉丁裔混混的喉咙,在男孩期许的目光中,直接捅进男孩的眼眶里。谁也别想挡住他的路,包括他自己。

    他抛下了身后的一切,向着巷口的方向奔去。迎接他的,是一抹恰到好处的晨曦。

    “醒了。”月泉淮坐在床边翻着一本封面烫金的诗集,见到岑伤似要挣扎着起来,轻按了按他的脖颈。确定对方无恙后,露出欣慰的笑。

    恍惚中,岑伤看到了一束光,他猛地睁开眼睛,“殿下——”

    “你应该称呼我为父亲。”

    “是……父亲。”岑伤细细咀嚼着这个略觉陌生的称呼,感受着这个称呼背后所代表的血脉羁绊。

    “来,看看你自己。”月泉淮示意岑伤起身,引导他来到一面全身镜前。

    在久远的中世纪,血族们尚不能在银镜中看到自己,按照光明教会的说法:纯银制品无法容下邪恶之物。而在现代工艺制成的非银质镜子前,血族可以尽情地欣赏他们所拥有的惊人美貌。

    岑伤站在镜子前,静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脱胎换骨。

    他可以看清自己的每一个毛孔,可以看到衣料的每一丝纹理。而血族的神奇之处绝不止于此,他的五感被极度地放大,就比如现在,他听到了十几公里外的嘈杂声音,而在有意的控制下,亦可关闭自己对外界的感知。他的心脏不需要跳动,但对身体的cao控却达到了全新的境界。或许,这就是神之造物的真正含义。

    不久后,他感到了喉咙处的干渴,新生的血族往往食欲旺盛。

    月泉淮心中了然,他刚刚已经预订了送餐服务。房门打开,四名侍应生带着一辆手推车走了进来。岑伤认出他们是人类。

    为首的侍应生打开小型冷藏柜,里面是三排袋装的血浆,“F2等级血浆3000CC,需要倒进杯子里吗,先生?或者您可以直接吸我们的血。”

    岑伤打量了这人一眼,他的脖子和手腕都很干净,没有被留下什么咬痕,但他并不打算吸他们的血。

    侍应生被看得有些窘迫,补充道:“我们平时会定期体检的,先生。”

    “好了,下去吧。”岑伤让他们把冷柜留下,侍应生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岑伤尽量控制着速度,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喝完了那些血包,喉咙里干渴的感觉消失了,他的虹膜被血色浸润。他把手推车放到了房间门口,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收拾。月泉淮仍在沙发椅里读那本诗集,他换上了一身卡其色风衣,衣料自然垂下展示出身体流畅的弧度。在柔和的灯光下,竟然隐隐泛着点慈爱的光辉,岑伤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触发了某种雏鸟情节,他此刻是那样地依恋月泉淮,想要得到他的关注,想要得到他的爱……

    月泉淮读完了最后一页,合上书册,将诗集放回书柜上。紧接着,他来到书柜的另一角,抽出一本厚重的古籍,探手拨动了隐藏在书架后的机关。书柜缓缓移开,出现了一道暗门,暗门后,是一个类似储藏室的小房间。岑伤默默跟在月泉淮身后,随着他走到房间角落的那台嵌在壁橱里的双开门冰箱前。

    “来试试。”月泉淮把位置让给岑伤,自己站在一边戳了几下手机。

    岑伤看着冰箱上那块显示温度的屏幕,灵机一动,将体温调整成了与屏幕显示一样的温度,并将手指覆盖上去,那屏幕收到感应,温度数值消失了,屏幕上出现验证通过的提示。

    月泉淮拉开冰箱门,冰箱里空着的冷鲜格子们移动了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可以容人通过的铁门,门后是一条幽长的、盘旋向下的楼梯,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许多照片,从乡间田野到城市一角,从黑白色调到五彩斑斓,记录了时代的更迭。岑伤一边欣赏着这些照片,一边跟着月泉淮的脚步,走到了大约是负十层的地方,这里有一处小小的月台,就好像儿童读物里的神奇车站。而不远处,还有一道类似电梯门的东西。

    “那是……”岑伤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声。

    “忘了告诉你,我的房间到这里是有电梯的,藏在客厅另一侧的墙后。”月泉淮好像恶作剧得逞,嘴角轻扬,向着岑伤笑了笑,“不过,走冰箱门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不是么?”

    岑伤自前一晚积攒的情绪归于平缓,但依然疑惑道:“我们要去哪里?”

    “带你回家。”月泉淮看了眼手机,“车来了。”

    远处传来列车运行造成的破风声,岑伤打量着血族修建在地下的秘密隧道,幽长的隧道不知通往何处。列车在他们面前停住,是一共五节,涂装成黑金色的列车。

    车内的整体装饰也是黑金色,最中间的那列车厢里安置着左右各四把可以放倒的真皮座椅,看起来和人类世界的动车商务舱没什么两样,座椅两侧有可以升降的隔板,以及各种储物格子,岑伤打开那储物格,见里面放了两把改装过的格洛克手枪。好奇心驱使下,他又简单看了看其他座位的格子,发现了包括男士香水、女团写真、墨水屏电子书、发绳、小熊软糖、游戏卡带之类乱七八糟的玩应。放有杂物的座位一共有五个,其他座位的储物格是空的。这列车还有其他的固定乘客,岑伤想,他不是对方唯一的“孩子”。

    月泉淮没有在这节车厢停留,而是坐到了隔壁车厢的沙发里。那里有着宽大的吧台,像是餐车和娱乐室的结合体。他默许了岑伤这种好奇宝宝的行为,并在岑伤路过身边时提醒一句:“二十分钟以后下车。”

    岑伤在列车里大致走了一圈,发现中间车厢的另一侧是个小型武器库,还存放着简易急救设备。而列车两侧的控制室里配备有全息互动投影和环境监测系统,就如他此前所了解到的那样,血族的科技领先于人类很多,当然,相比于庞大的地下城,这样的列车也实在不算什么。他试着去触碰那些立体影像,却没有什么反应。下一瞬,cao作室里突然响起一段清脆的电子音:“少爷,您转化后的信息还没有被录入,所以恕我暂时不能向您开启权限。”一只金色的虚拟电子鸟出现在投影里,它接着补充道:“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Garuda,殿下的私人管家,之后会在主宅为您进行信息录入,现在要准备下车了。”

    全程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列车到站,迎接他的不是魔法学校,也不是法师的宫殿,他即将成为血族家庭的一员。此时,Garuda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