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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烬回到归墟深处的宫殿之后,简单的给敖丙身上下了个隔绝浊气的封印就抛却rou身走进了更深的地方。 为了防止孩子小乱动东西——所以应龙为什么要生孩子——还特意回头嘱咐了一句: “这里是天地尽头的归墟,不要乱动,也别想着跑,门口的禁制你破不出去。” 见敖丙确实谨慎的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开。 应龙既然已经彻底死去,那这具女身就没有任何用处了。日后要用,便也是该用男身了。 晦暗华丽的深海宫殿之中,一个高大的男人顶着两只断角从那具长着一副薄情寡义艳丽张扬的模样的女身上脱离,脸侧有细密的黢黑符文不断蠕动,却在挥手间消散。 长而细瘦的手爪随手一挥,就将这具女身扔在更深处的鸿炉之中,又从鸿炉之中取出一团血rou,捏合些归墟深处的泥土,挂在炉子上等新的躯壳炼化成功。 希望那个小玩意儿不会捣乱,归墟深处可不是平和的东海。 这么想着,夙烬还是飘到外殿看看敖丙正在干什么。 小孩子家家的,别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却没想到见到的会是一个缩在披风里面,在角落里盘腿打坐练功的小龙崽子。 从没有人能在归墟深处这种污浊之气漫天,到处危机四伏的地方这样安逸的打坐修炼,夙烬抱着胸靠在边上,打算看看这小东西能老实修炼多久。 他记得很久以前,龙族尚未式微的时候,很少有小崽子们会乖乖的修炼,大多数时候都是咬咬这个啃啃那个,总之是不老实的。 不过敖丙在修炼上从未让任何人只玩过,勤勉又天赋高,想来哪怕不是灵珠化身也是天纵奇才。 夙烬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小崽子真的一心修炼之后,干脆用法术把对方笼得严严实实,免得被浊气侵染之后扔进安全僻静些的地方了。 仔细巡视了一圈,确认凶兽们离自己远的很,归墟之渊下面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想往出钻,夙烬才心满意足的清点自己的宝库。 皮毛,断角,骨骼,血液,筋脉,利爪,鲜rou。 血淋淋的陈列在浊气涌动的空间内,新鲜的好像靠近时还能听到他们生前的哀嚎怒吼。 那都是些不长眼的家伙,以为他久居归墟深处就当他是被赶走的丧家之犬,结果都被他硬生生撕碎。 夙烬自认为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家伙,他甚至都没有炼化他们的神魂,而是放他们去转世了。 就当夙烬打算把外放的神识收回,就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归墟之外目标明确的赶来。 夙烬轻轻咋舌。 是天宫现任的捕妖队队长,那个哭起来特别好看的鹿妖。 每次被轻轻抚过脊背时,都会颤抖着落下泪来。明明败絮其中,偏偏金玉其外。 每次夙烬坏心眼的让对方哭的梨花带雨的时候,都不得不承认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的审美确实有其可取之处。 至少确实很对夙烬的口味。 “你来做什么?怎么,不怕我像上回一样让你哭的眼睛都睁不开?” 鹿童刚踏入归墟略深的地方,就听见一个陌生但是恶毒的足够熟悉的声音响起。 抬眼望去,是与那个阴毒美丽的女人截然不同的高大男人形象,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邪气却足以让鹿童笃定对方的身份。 被流放至归墟深处的浊气孽龙——夙烬。 哪怕归墟之中的禁制对于对方来说就好像一道只有一点难开的门,而夙烬本身也不爱出门,但是玉虚宫还是得在每次禁制被触发的时候来这里确认,“询问”对方为什么要离开。 所以哪怕鹿童心里有再多的羞愤,都只能忍气吞声。 “奉师尊之命 ,来问前辈为何离开归墟而已。” “我啊……” 夙烬抬起手,原本宫殿地下猩红的毛毯就自然而然的化作了一滩软烂的血rou,扑向站在那里的鹿童,造成这一切的家伙笑得放肆又嚣张。 “当然是无聊找乐子啊!你看,乐子这不就来了吗?” 大殿里面只有夙烬和鹿童两个人,但是被rou泥紧紧包裹的鹿童却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诡异窥视感。 无尽的浊气从各个角落逐渐涌出,化作一个个狰狞扭曲的形态,正看着他窃窃的笑着。 归墟深处的太虚孽海殿从来都只有夙烬一个活物,这些rou沼不过是夙烬的另一种肢体。 身外的白袍被剥去,头顶的玉冠也被摘下,正如被敲碎那层金玉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