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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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花被褥被搬回原来的房间,崔武盛舍不得孩子累到,亲自帮金玄珠整理这些日子在阿泽屋子生活起居,积累下的各种书本等重物,里里外外地忙活。 他笨拙地给金玄珠展示焕然一新的屋子:“玄珠啊,你看,壁纸也重新贴过了,是现在最流行花色,正峰妈说连美国人家里都这么用呢,喜欢吗?啊,还有这个床,你原来在家就是睡床,应该不习惯打地铺吧?” 不怪施工耽误了那么久,除了翻新暖气管道外,崔武盛居然把原本的小房间重新装修了一遍,贴了新的壁纸,铺了新的地板,甚至买了张阿泽都没有的小床,还细心地注意到了她对电视机和影碟机的使用频率,花大价钱给她屋子里也配上了一整套。 金玄珠:“谢谢你,舅舅,我很喜欢。” 阿泽瞥了说话的两人一眼。 两人在房间里忙进忙出,他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棋盘前。 视线捕捉到女孩挺直的后背和乌黑的后脑勺,金玄珠从上楼起就一直躲避着他的视线,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只是对她的态度有所猜测的话,现在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了。 崔武盛再木讷也感觉到了不对,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只当儿子棋路不顺,为了给儿子腾出清静的空间,反而加快了搬东西的速度。 金玄珠坐在堆叠的书堆里,不时与往返的崔武盛对话,用后脑勺都能感受到这间房角落扩散出的压抑气息,场面忙碌的时候,她偷偷回首。 正撞上另一个人锐利的凝视,对方嘴唇紧抿,脸上是一种不甘夹杂委屈,又隐隐透出怒意的表情。 两道目光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无声交缠。 “玄珠啊,这盒录像带都是你的吧?舅舅帮你一起拿过去吧?”崔武盛的声音忽然响起。 金玄珠猛地转开脸,能感受到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她若无其事地微笑:“是~” * 就这样默契地回到从前吧,不要说开始,也不要说结束,就当作从未发生过。 崔泽从对方的逃避里解读到无需言明的信息。 不提交往,不吐露思念,不正视越界。一直以来,她也没掩饰过态度不是吗? 只是每一个夜晚的交颈而眠都靠近得仿佛天经地义,像覆盖在深渊上轻薄的假象,在未被戳破前,谁也不愿看那深不见底的现实而已。 * “啊,怎么那么快就修好了?早知道搞破坏彻底一点了。”系统在脑海里絮叨,“可恶啊。” 金玄珠吹着头发,情绪没什么起伏:“有什么好急的。” 系统:“可是这样就没办法同处一室提升感情了啊。呜呜,宿主要是在男主刚被降服的时候别欲擒故纵就好了,他明明就很喜欢你啊!搞得现在关系不清不楚的。” “很喜欢吗?不清不楚的,他不是也没再努力理清楚过?难道指望着我继续主动么?”金玄珠吹着头发,看着镜面上模糊映照出的自己平静的面孔,“修得好啊,再不修好,我自己都要想办法帮忙了。” 系统:“?” 金玄珠收起吹风机,懒得解释,兴师问罪道:“倒是你,躲了那么久,我还以为已经死了,原来还活着么?” 系统:“……” 金玄珠前段时间就把系统叫出来追责过,主要是她感觉到出了点差错——说好的清纯懵懂大男孩呢?为什么越相处越觉得不对劲,侵略感是不是太强了点? 身体好得离谱不说,虽然这个年纪确实是最硬的时候,可下棋不是非常损耗精神吗?每天晚上还都缠着要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偶尔出远门几天再回来那更是不得了,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手段,非要把她折腾得一塌糊涂才肯罢休。 这就算了,还喜欢玩奇怪的play——最近就特别热衷于把她按在门上搞,一边搞还要一边提醒她小心被发现(可恶啊这一开始明明是她的招数!),有时候衣服都不脱,自己也不要,就一门心思地弄她,直到把她弄得喷出来,才会露出羞涩又餍足的表情停手,但一进被窝又会表现得更亢奋。 虽然她对此也是半推半就……说实在体验很不错而且他沉迷欲望的样子挺诱人的……但那家伙之前明明浑身写满“非礼勿近”,丝滑转化到如今的状态都不存在一个缓冲么? 并且在做出了那些事的前提下,穿上衣服后对别人却还能展现出那副“你好玛卡巴卡我是天线宝宝”的形象。饶是金玄珠也觉得招架不住,最近在外面不太敢跟他对视,一对视脑子就忍不住回忆他人后的样子。 然后就连他脸上懵懂的表情和慢半拍的反应都会觉得很色。 说实话,她有点犯怵,主要是越相处越觉得对方难以捉摸,腼腆的表象下包裹着的其实是个非常强势的灵魂。 但是,妈的,接任务的时候也没说过会这样啊!她气得把系统从脑子里叫出来骂了一顿,想问问怎么回事,结果系统刚听她骂了几句话就发出尖锐的爆鸣,丢下一堆诸如“天啊你在说谁”“造孽啊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毁了”之类的乱码就消失了,直到现在才肯冒头。 系统讷讷:“……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敢听……骗人的吧?要不就是你干啥了啥把他刺激到了,男主在记录里明明是纯爱人设!呜呜!” 什么意思啊!关她什么事?怎么就成她的错了?金玄珠大为恼怒。 但洗好澡出来,看到沉默等在自己房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家伙,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软。 看起来真的很难过呢。 金玄珠和他对视了几秒,放下毛巾,缓慢上前,停在一步之遥外,抬头。 “不去睡觉吗?”金玄珠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轻声问,“看起来很疲倦呢,去好好睡一觉吧。” 这个距离,放在前些日子一定会接吻吧? 阿泽忍不住抬手想摸摸她沐浴后泛着粉色的脸,却被微微偏头避开,只留下指尖一触即离的温度。 “只能这样吗?”手指僵在半空,顿了顿,转而撩起一缕头发,阿泽脸上最后一点表情也消失了,他盯着手中服帖的发丝,眼神危险起来,声音变得轻若耳语,“只能这样吗?我们。” 楼梯传来细微的响动,一楼灯光熄灭,有人上来了,那有点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谁。 是父亲。 显然不止他察觉到这点,正和他僵持的女孩视线也朝楼梯方向瞥了下,然后抬头,沉默地看着他。 木板的吱呀声靠近了。 阿泽叹气,按捺下情绪,松开手,这样的情况明显是不能被长辈发现的。但完全超出他预料的情况发生了,金玄珠注视着他的动作,忽然笑了下,抬手抱了上来。 潮湿的水汽,沐浴露的香味,温暖的肌肤,靠近的脚步声,禁忌的关系…… 那一刹那,崔泽的大脑空白,接收到的无数信息电流般飞速闪动——他们的年龄、他们的亲缘、被长辈发现的后果、父亲的高血压,她没有家人了,如果他们被勒令分开,她又会被送去哪里…… 一切的一切,让他在被拥抱住的瞬间,下意识地挣了挣。 给出反应的瞬间他立刻后悔,但这个拥抱轻得像是片羽毛,接收到一丁点迟疑,就飞快飘远了。 阿泽试图抓住这点温度:“不——等等——我不是——” “阿泽?玄珠?”父亲的声音打断他的解释,阿泽僵硬回头。崔武盛的视线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扫视,语气不解,“你们还没休息吗?怎么这个表情?在说话?吵架了吗?” 阿泽闭了闭眼,手掌缓缓握起:“我们……” “有张录像带好像被拿错了。”金玄珠打断,“阿泽找不到,来问是不是在我的房间呢。” 阿泽声音卡在喉咙里,一顿一顿地慢慢垂首,她已经退到几步开外,脸上挂起了若无其事的笑容。 “这样啊。”崔武盛挠了挠鬓角,放下心来,“肯定是我收拾的时候拿错了,早点睡啊,不要看得太晚。” “嗯,知道了。”她笑着说,“晚安,舅舅。” 崔武盛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关门声响起,金玄珠也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门。 “等等——玄珠——”崔泽看着这一幕,下意识抵住了即将合拢的门。他摇摇头,想解释自己刚才瞬间的反应,却又觉得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 他声音带上哽咽,逐渐抽泣到无法连贯说话。 房间没有开灯,金玄珠扶着门,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他的眼眶已经完全红了,泪水大颗大颗地顺着长长的下睫滑落,却仍坚持盯着自己,眼中似有祈求之意。 这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得那么脆弱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温柔地摸了摸这张精致的面孔,手指擦过他眼下的泪痕,语气轻柔:“还不明白吗?阿泽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