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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空着,我过去住很方便。”顾老爷子冷笑,“师兄?你拿他当哥哥敬着,我没话说,毕竟你小时候跟他玩过。不过,他终究是个外人。”顾勤不欲争吵,没接话茬。老爷子放缓了语气,“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住着。你如今也大了,也该回来了。”顾老爷子心里还是惦记大儿子的,他们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家业,一句长子嫡孙,就什么都抵得过了。顾勤笑了下,“您先休息。”听了顾老爷子的话,顾祥脸上立刻就有些不对,沈慈想说什么,却被顾祁截住了话头,“哥,咱爸说得是。您这么多年没回来,父亲和母亲都很惦记您呢。家里早都备好了房间,母亲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的,您就住下吧,也好叫老爷子放心。”顾勤冷笑,家,哪家的儿子回家还要提前备好房间的,有这样的家吗。于是只是道,“有劳费心。”说完转身就走。沈慈向前迈了一步,看似是从托盘里替顾老爷子拿毛巾,实际是拦住了顾勤的路,顾勤与她目光相交,“多谢沈姨。”还穿着西装的顾祥立马急了,“爸,您看他什么意思。我母亲也是明媒正娶的。”顾老爷子心里虽不舒服,但一家之主的霸气还在,“什么他,他是谁?”顾祥顾祈两兄弟,哥哥比较愚鲁,弟弟却很精明,顾祁立刻就拦住话头,“爸别生气,二哥就是个直脾气。”说着又看顾祥,“二哥,大哥心里惦记着前面母亲也是难免的。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大哥肯回来,就是给我们兄弟面子了。父亲面前,咱们是做弟弟的,不要和大哥争锋。”说着就看顾勤,“大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就看在是二哥好日子的份上在家里住一宿。父亲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要他当着儿女的面求您吗?”顾勤从小就吃顾祁的亏,知道他挖坑,但如今他不再是必要辩出个四五六的八岁,他不用求着老爷子,自然也懒得戳穿什么,于是,甩掉了顾祁拖住他手臂的手,“多谢好意。不过,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今天,是你哥哥的好日子,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嘴上的官司他打够了,从他五岁沈慈进门那一天起,他就没赢过。索性,现在即使不赢也不用怕什么。他将托盘顺势递在了顾祁手里,干净利落地走了。顾振云勃然大怒,“反了反了,给我拉住他!”顾勤回头,望着老爷子涨红的脸,只说了一句话,“我十几岁身无分文踏出这个家门的时候,您拉过我吗?”=======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二十四章酒干倘卖无(4)顾勤回头,望着老爷子涨红的脸,只说了一句话,“我十几岁身无分文踏出这个家门的时候,您拉过我吗?”“你,你!”顾老爷子梗住脖子说不出一句话来。顾勤停住了脚步,有一瞬间得难受,为他日渐衰迈的父亲,他其实也明白,人上了年纪,想要的无非只是团圆而已。可惜,这样的愿望,即使他可能,别人也不可能了,“爸,这世上,没有四角俱全的事。我走了,您自己保重。还没迈出两步,突然听到沈慈尖细的声音,“老爷子!老爷子你!唉呀!这也太不懂事了!”顾勤听到沈慈尖叫,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去,就看到老爷子一口气梗在喉咙里,脸色苍白,顾勤连忙伸手替老爷子抚着胸膛顺气,老爷子气息喘匀了,一把推开他,“不要你管!”这一下推得很猛,但到底人上了年纪,势头不是很急,顾勤只一个趔趄,不小心撞倒了在身后的沈慈。沈慈哎呦一声,倒在地上。顾祥连忙上前去扶,瞪大了眼睛看盯着顾勤的背影,就要骂出来。顾祁截住哥哥的话头,立刻道,“二哥别在意,大哥也是着紧父亲,不是故意的。”沈慈被两个儿子扶起来,轻轻扶着腿侧,“哎呦,没事儿。”顾祯站在最后面,声音小小的,“妈。”顾勤转过头,微微欠身,“抱歉,沈姨,您突然站在我身后,我没注意。”顾祥叫道,“你什么意思!”老爷子狠狠瞪了顾祥一眼,然后看顾勤,“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手毛脚的。”说着又看沈慈,“既然摔了,就叫阿祯陪你回房歇着。”沈慈强笑道,“没什么的。”却还是叫了顾祯扶他回去。顾勤望着老爷子,“爸——”顾老爷子看沈慈和几个儿女走远了道,“我知道你怨恨我娶了你小妈。可是,我已经娶进了门了,顾祥他们也不小了,你还要怎么样呢。一家人团团圆圆、高高兴兴地不好吗?纵然你小妈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就不能看在你爸的份儿上,能过去就过去嘛。实在不行,我让阿祥他们几个给你赔罪。”顾勤知道,依老爷子封建大家长的个性,能这么说,已是向他道了软了,只是,有些事,不是父亲想的那样,在他眼里,他和他们都是儿子,可是,在他们眼里,他却是个占着位置的抢夺者,虽然,用世俗的眼光看,那个抢夺者是他们,“您言重了。您也说了,她是继母。我是做小辈的,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顾振云看他,“你还是恨我。恨我没为你亲娘守着。”顾勤轻笑,“您中意温柔和顺的女人,对母亲,原就不过尔尔。小时候虽不懂,可现在长大了,做儿子的也明白。”顾老爷子瞪起了眼睛,“你明白个屁!我跟阿园虽不如和小慈这般伉俪情深,但我哪一点对不起她对不起唐家。她自进了门,就是顾家的当家主母,哪怕后来续了沈慈进来,我也是为她守足一年的。礼法规矩,我哪一条不是妥妥当当,就是唐家,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顾勤看着老爷子拼命数说自己对母亲毫无亏欠,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股无名之气堵在肺里面,仿似父亲全部的剖白都只让他觉得可笑,“发妻过世一年就续弦,宗法律法都说不出您什么来。您愿意娶就娶,没什么大不了。我呢?我妈走的那年,我才五岁。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我只知道,顾祥顾祁都有娘,我没有娘了。您说这是我的家,可是我告诉您,自从她进门,我就是个外人。我在自己家里活着,却像是寄人篱下。一杯水,一口饭,吃苹果还是吃香蕉都要看人脸色。您过过这种日子吗?您知道,不想被人喂饭,不想被人抱,不想叫别的女人母亲是什么滋味吗?”顾勤抬起头,“您知道刚刚挨了鞭子,就要背着书包去上学,肩带压在伤口上是什么滋味吗?您知道,哭都不愿意哭出来又是什么滋味吗?”顾老爷子看着顾勤的眼睛,“那些都过去了。你是个男人,就不能让它过去吗。”顾勤道,“当然可以。所以,顾祥订婚我回来了。我还是可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