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8-1 最后一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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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之中,藤蔓蜿蜒扭曲着,缠绕成了一个能容纳一人跪在里面的盒子。这个盒子密不透风,前后留下了两个孔洞。盒子里面跪着的那赤裸的人被藤蔓束缚着,双手被捆绑在身后,白白的屁股高高撅起,落在后面一个孔洞外面,身体前倾,头部被卡在另外一个孔洞外面。 那人披头散发满身汗湿,双眼被黑布蒙住,嘴巴里一根巨大的藤蔓进进出出,口水粘在上面,反散着水光。身后的屁股中间,又是一根巨大的藤蔓,来来回回牵扯出的液体是淡淡的乳白色的,但不知道那是藤蔓的液体,还是那人情动分泌的肠液。 说什么情动呢?那人可怜的颤抖着,早已是力竭之相,若不是整个藤蔓的支撑,他应该早已经滑落在地了。现在活像个性玩具,似乎都没有了人的意识,完全都沦为了yin娃荡妇。只有那一声声短促的yin叫让人还觉得这还是个有反应的活人。 暗室之外,厢房之内,竹席之上,两个男子盘坐纠缠着,衣衫不整,一人黑衣束身一人白衣广袖,都是常服打扮,胸襟都是大大敞开着,白衣男子的衣衫已经被退至肩下,半露雪白的香肩,双腿跨坐在黑衣男子身上,无力地环着黑衣男子的身体。 两人的下半身是什么光景是看不清的,白衣男子衣衫的遮挡下,犹抱琵琶半遮面,但从那上下耸动的动作,还有白衣男子微微仰着头,任由黑衣男子环抱住身体啃咬喉结锁骨的痴迷神态,也能知道这两人在行鱼水之欢。 “无羡,别这样了,我不行了……”蓝曦臣双手无力地搭在魏无羡的肩上,好似欲拒还迎。 “兄长……嗯……涣儿……你好棒,你的roudong吸得我好舒服,层暖叠嶂如幽径深泉,我都舍不得结束了……”黑衣男子停下动作,凑到白衣男子耳旁吐着热气,恶趣味使然,感受着白衣男子难耐的颤栗,他还是觉得喜欢极了,饶是两人之间的交欢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 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无力地敲打在黑衣男子肩头:“无羡莫要在捉弄我了,给我了吧……我真的吃不住了……” 白衣男子示弱一般,把头搭在黑衣男子肩上,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在身侧搭下来,如瀑布一般,娇娇气气的语气:“无羡快给我吧,下面已经被无羡cao肿了……不行了……” 黑衣男子难掩眼中的yuhuo,抱住白衣男子,加快冲刺顶弄的速度,伴随着白衣男子一声更高过一声的高亢的哭喊yin叫…… 难以抑制的抖动,往后高高扬起的天鹅般修长的脖颈,汗珠一滴滴浸出锁骨,白衣男子终于得偿所愿接受了黑衣男人的恩赐。 没有取出自己性器,黑衣男子就着还在里面的姿势,抱着白衣男子躺倒下来,在情欲的余韵之中,缓缓地顶弄着,双手在对方背上抚弄着,给与慰藉和平复…… “无羡……”白衣男子欲言又止。 “兄长……”黑衣男人换了称呼,“别看轻了我和你自己,这件事情,容不得交易。” “嗯~”白衣男子感受到身体里那根巨大的roubang缓缓往外扯,连带着他那肿胀不堪的肠rou,他不由得发出难忍的媚音。 “不要~啊~”一根更加灵活的手指探入刚刚被开垦挞伐过的roudong,在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搔刮着,灵力随着手指的动作从肠壁内的液体中浸入身体,仿佛身下的人在抚摸着他丹田内府之中那幼小的元婴。难以言喻的快感又一次袭来。 “兄长,我已如你和怀桑之愿,但是因果一事不是一句原谅就能化解的。他的错,需要他自己担,有罪不赎罪,日后的孽报只会越积越多。” “可……可……十世为最下等奴娼,欲求真心而不得,世世皆遇负心之人,这样的罪罚……阿瑶他……嗯~” 黑衣男子听不得白衣人的求情,手指惩罚性地重重按在了一个凸起的硬块之上:“前世的冤孽,都是因为他对于他母亲的遭遇太过执念,后来一步错步步错,手上人命冤债不知几凡,现下不过是让他陷入我亲自设定的十世幻境轮回,一念千年,皆为虚幻,那是他该受的。” “那他……他的神识什么时候能回来?”白衣人担忧地看着暗室的方向。 “算算时辰,这最后一世也差不多了,走,我们去看看。”黑衣男子抱好白衣人,抽取了两人的神识,进入暗室里那藤蔓盒子。 原来那个被赤裸裸束缚着的人早就陷入轮回幻境了。 …………………………………………………………………… 幻境轮回,京都南城边上,千金楼门口 “哟,吴爷,您来了,贵客贵客,快请进,花蝶柳枝,过来好好服侍吴大爷。” “哎呦喂,我的钱爷,多日不见,您这是稀客啊,春红,磨蹭什么?没看见你的老相识来了,快过来!” …… 京都布局,东富北贵西贫南贱。京都在雍朝的北方,南下行来过往的马队行商都喜欢聚集在皇城的南边,于是南城便是辛苦讨生活的行商们聚居娱乐的所在。雍朝等级森严,贵族之下,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而商人之中,富户皇商都住在东城,而一身短打的行商马行则是在南边儿。当然了,虽然农人工匠地位比商人高,但是京城北城、东城寸土寸金,进城谋生路的农人匠人们也多聚集在西城和南城。 别看行商的地位在大雍王朝之中已经算是末端的存在,商人虽不尊贵但好歹是平民,而雍朝还有一类人,身为娼籍,是要世世下贱的。下九流,师爷、衙差、升秤、媒婆、走卒、时妖、盗、窃、娼。不过,娼虽为下九流之末,娼籍加身也是有身份不同的。 侍奉于宫廷则曰宫妓,多是专研宫廷舞乐,专职祭祀,或者以悦宫中,若是命好,兴许能被皇族看中,一朝成凤脱离苦海。 其次,侍奉于官邸则曰官妓,除了伺候官员们琴棋书画、歌舞乐宴,也不免跟达官贵人们有些露水恩情。 再次,侍奉于街坊则曰民妓,都是做些富民的皮rou生意,但好歹多算是你情我愿的来往。 最差的便是下娼,在汗唧唧臭烘烘的贩夫走卒、农夫匠人中迎来送往。最可悲的是,下娼在世间已不算是人了,不过是楼子里老妈子们赚钱的物件儿,吃饭睡觉也没个定时,也别管个白天黑夜的,但凡是来人了,只消给些个买炊饼的钱,便能让客人立时发泄一番。 往往南城的一个楼子里总有一两个头牌官妓,二十来个能攒养老本儿的民妓,剩下的便是伺候下九流的下娼了。 几乎每个楼子里都有一个倚缘苑,客人们都是从楼子后门儿进的。名字是好听,但其实一点也不风雅,不过承载了最底层的人们最赤裸的欲望。倚缘,是的,倚靠缘分。那园子里有许多个四四方方的前后各有一个洞的小盒子,臭烘烘的客人们可看不到下娼们的脸,也看不到自己的下体入的洞里到底是什么,两三个人可同时共用一个盒子,只有捅进去了,才知道洞里的是什么……或者里面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娶不上媳妇儿的底层男人们,哪里能挑什么男人女人?倚缘二字,对于喜欢女人的男人们来说,便是得之我幸,不得……不得就凑活凑活。 臭男人们总是粗暴的,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他们能狠狠顶弄,让盒子里面的下娼或痛苦或yin媚地叫出声儿来,听觉便能迎合他们怪异的欲望。每日里,倚缘苑里此起彼伏的男男女女的惨叫声和魅惑声总能让本身身处底层的客人们得到一些满足,卑躬屈膝惯了,能短时间地支配别人的身体、欢愉、痛苦,就已经能极大地刺激到他们的感官了。在这个人吃人的世上,总是有人比他们更为下贱的,不是吗? 但是几乎每个楼子都有规矩,这些去往倚缘苑的客人们,只要有钱,可以不拘你发泄的时长,你要是有精力,甚至可以换着盒子玩儿。但有一点,粗暴归粗暴,里面的下娼却不能立刻玩死了。就算相对来说下娼们算是楼子里的易耗品,那也是老mama们从外面花钱买来的,奴管所的小官员们好生生喂大的。 楼子的大门,那是广袖长衫的富人们进的,他们这些身穿短打的底层人能从后门进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皇恩浩荡啊,百年前,前朝先帝之中有位中兴之主,想着祖宗礼法一夫一妻多妾制,导致底层的平民男人们多有讨不了老婆的,欲望无法纾解,必然对上层阶级心生怨怼。又想着前面几百年,朝代更替,连年交战,人丁不旺。于是让各地奴管所监督妓院楼子建倚缘苑,下娼们不论男女都没有选择和拒绝客人的权利。 再一个规矩就是,怀了身孕的下娼,楼子里便不能安排接客了,得好吃好喝供着把孩子生了下来,再送进盒子里。至于孩子,下娼生下的孩子,不知其父只知其母,自然天生娼籍,归奴管所教养成人,按照资质再分为宫妓、官妓、民妓和下娼。 宫妓在前朝有飞升成凤入宫为妃的,官妓也是能被收拢了嫁人做妾的,民妓若是能有所出,也可以母凭子贵脱了娼籍。娼籍出身的女子们总有个盼头,但娼籍出身的男子们似乎一生没个盼头了,若非幼年便才艺天赋或者相貌惊人,否则大部分是直接划为下娼的,天生的泄欲工具,奴管所只管着喂饱了能长大,也没有多余的教导和培养,指不定开始接客以后,哪个隔着盒子cao干自己的恩客还是自己的父兄子侄。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能脱离苦海,便是这孩子有学武的资质。 那就从小送往戍边的死士营,在战场上做最下等的军士,那里投胎率极高,去了便是去当炮灰的,如若运气好能活下来,长大成人,再加上军功了得,便可以脱了娼籍。但要说能够靠着军功做多大的贵人却是不能了。下娼的孩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而豪门贵族中免不了有那纨绔放荡的,正经官妓不招,非要去倚缘苑图个刺激。这其中的伦理纠缠,说不清道不明,所以雍朝有律,娼籍出身的男子以军功可脱娼籍,但三代以内不得通贵女。 说的是不得与贵女通婚,但却没有说不得通贵家子。当朝天子的惠王叔,当年老皇帝的四皇子,便是当年改名换姓后,在与西渝的卫国大战中,受人一次救命之恩,结识了毕生挚爱,死士营的一个四级军士。虽然身份云泥之别,但是两人还是排除万难在一起了。那男子用军功换了自由身,还是嫁给了惠王叔为妾,得了正经名分。这曾是大雍的一段可歌可泣的佳话。 可现实依旧是现实,男男相亲在民间并无大碍,但是在皇家贵族便是秽乱之事。皇室男丁少有从一而终的,内院之中妻妾成群是常事。让没有受过宫刑的男子嫁入宫廷……若真那么简单,宫里就不会有太监这种人存在了。 惠王叔曾是老皇帝最看重的皇嗣子,被寄予托付社稷的厚望。老皇帝当年给了惠王三个选择,一是选择皇位放弃爱人;二是选择皇位,先迎娶几个贵女做正经王妃和侧妃,待子嗣丰盈,再让爱人受宫刑入宫;三是放弃皇位,并且,终身不得有后。 惠王叔选择了三,迎娶爱人,虽然只是妾的名分,连侧妃都算不上,但是惠王叔在纳妾当天当众宣布,此生不再娶妻纳妾迎侍,绝了自己的登天之路,也绝了自己的后。 从此,娼籍的男子便有了一个盼头,他们希望自己能遇上一个惠王叔。 也总有心气儿高的……所以,世间总是上演了一出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也许有人是不同的,心气儿高也高得各有各的不同。 这些年不是没出过人物……那人也曾经是众多娼籍羡慕嫉妒的对象,但是…… 多少人盼着他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且不说那些同为娼籍的人,就说那些底层的贩夫走卒,饭后茶间也总是免不了对他的冷嘲热讽,本该是他们胯下玩物的贱人,险些成为人上人,这样的人,不把他拖进泥潭里,怎么能叫人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