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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过来,他本来就想她想的快魔怔了,但是气息就足以让他心鼓如擂,哪里还能再忍得住。殷胥不比她想干什么干什么的荒唐性子,崔季明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瞧他。他伸手掐住她的腰,一只手推开她脑袋:“崔季明——”她就是铁了心,往后坐了几寸。身上本来就没擦干净,衣服半湿的贴在她四肢上。穿红衣是风发意气,穿黑衣则挺拔,穿着雪白的中衣,本来只能显得她皮肤偏黑,但沾了点水立刻就不一样了。殷胥可没经历过这种随便进屋就荒唐的事儿,在他眼里,不说沐浴焚香,也要正儿八经找个空闲夜才行。崔季明两只手撑在他胸口却不老实,压根不是以前吃豆腐的法子,而是在下手掐。他吓了一跳,要拨开崔季明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这几乎是头一回肯对他使劲儿,殷胥只觉得她就跟想用指节抠下来他身上的皮rou,然后囫囵送到嘴边吞下似的。崔季明听见他吃痛闷哼,整个人愈发兴奋:“你不想我呀?我想听你声音,你再叫呀,别闭嘴啊。”殷胥自然也不想拒绝这种事情,他推脱道:“晚上,反正你也不走。你先睡吧,晚上我来叫你。”崔季明:“不行,我心心念念好久了。我睡不着。”殷胥觉得这种事儿,他没法之后轻易从她身边离开。午后还有要事相商,攻打下已经荒凉的叛军之地,如何恢复才是最头疼的事情。他心里头也天人交战起来:妥协?难道就要做个因为美色推脱要事的昏君?拒绝?崔季明说要却得不到的时候肯定会生气……更何况他怎么拒绝的了啊!崔季明其实根本不在乎他什么反应。她的一身倔脾气又上来了。她道:“打了仗之后,你难道不要犒赏三军?先来犒赏我吧。人家打完仗还可以吃个花酒,我来找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推脱,还要我等到晚上!”**殷胥没有撑起身子来,两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彼此吸收着对方汗水。殷胥是渐渐的才有了实感,崔季明有上次不可比的反应,她几乎都快将他溺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什么也没说,偏头去寻她的唇,只是这唇微启,先从里头溢出了两声低低的呼吸,他一抬头,崔季明汗的狼狈,斗志消失殆尽,痴狂模样也找不着,闭着眼睛歪头竟睡死过去了。殷胥捏了捏她的脸颊:“子介……”崔季明仅剩的一分清醒,胡乱道:“唔……别、别受凉了……”他一怔,笑了起来,低头咬了咬她:“跟你这头小豹子缠斗,实在是太费心神,你疯起来真的是……”崔季明没有了说话声,她本能似的,在殷胥身边就能死死睡去,将脑袋拱进他颈窝去,攀住他,要他不许走。殷胥微微掀开了帘子,外头声音清晰了些,阳光也映进屋里来,照在她身上,明亮的发白,简直好像是刚才的扑腾闹腾都是梦了。只是这种梦,他大抵以后还有许多机会去做。殷胥微微撑起身子,他知道其实午后的会谈还是来得及的,如今却放弃了去参加。床帘微微收起来,他撑着身子看崔季明。阳光下映照着他后背上还有没干的汗珠,睡觉有两只脚互蹭的习惯,疼的她自己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殷胥连忙拿自个儿膝盖把她不安生的右腿夹住了,要她不得乱蹭。她倒是这才安生下来,睡的手指蜷在一起。四个月,才好不容易得见一面。认识多少年,这才是第二口尝鲜。她又霸道又热情,又不讲理又很可爱,下午的会谈可以拖到明日,这样就静静看着她的日子,却不总是可以往后拖的。殷胥想着,要回了洛阳,怎么才能让她经常入宫来?想了想,却显然一激灵,发现有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眼前。他、他没有明媒正娶,也、也没有父母之言,就这样跟她做了夫妻之间的事儿——崔季明倒是不要紧,他也是满脑子光想着荒唐,总把她当作男子,自然忘了此事!别的不说,回了洛阳,就是要见了崔式!这年头不在乎婚后如何,但是由于很多世家都是早婚,于是就很在乎婚前是否……行为不合规矩。崔式要是知道了——要是知道了,绝对会想要砍死他啊!往后崔季明还怎么进宫?!往后在朝堂上还要怎么度日!是瞒?还是要偷偷提亲?闹大了怎么办,会不会崔季明的身份让人知晓了?可要是不办,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这样,他更想要——名分啊!虽然这样根本不可能计入谱牒,他们还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可现在他发现自己从名分上来讲,连考兰都不如!妾好歹也算是入了户,他就是个外人啊!虽然他知道不会这样,但是万一崔季明想跑想翻脸,他就是个外人,连拿捏她都做不到!看着崔季明在那儿睡的都快打呼哨了,他真是想推醒这家伙!她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就不提这件事,难道她就不想给他一个名分么!第261章258.0258.@崔季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屋内也不是没有人,好似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宫人在屏风外头跪坐着,灯烛飘摇。她整个人都跟散了架似的,但估计跟殷胥没关系,而是累过头之后昏睡太久,仿佛浑身都错了位。崔季明摸了摸身边,只碰到了个外头裹着银鼠皮的热水袋。殷胥压根就不在,枕头上连个凹痕也没有,她想摸也摸不着,心里头有那么点不满,抬起一条胳膊拨开帘子,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阿九?”她以为殷胥在外间里批折子,然而只见得两个宫人急急忙忙的起身,弓着腰小步过来,跪在床边。崔季明身上似乎穿了件里衣,虽知道殷胥肯定能让这两个宫人死死闭嘴,她却仍然不喜欢让别人瞧见,抽回手来道:“圣人呢?”宫人答说,圣人还有要事下了船。一问,才知道她一睡就到了第二天的夜里。殷胥每天都跟连轴转似的,陪她一会儿可以,两天显然是不可能。而且因为魏州几乎已废,还需重建,于是只能回到了郓州。郓州的小朝廷运作的还算不错,主要是通过黄河与洛阳相连,朝廷的船只每日不计其数的在两地来来往往,官员们也跟着两头办事儿两头跑。只是本该成为郓州朝会主角的崔季明却一睡不醒。朝臣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