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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夫君问院监,女子若是没有癸水便成亲,会不会影响寿数。”齐贵妃说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子就是你吧?“宁斐全心为你考虑,你要是再跟他置气可就不应该了哦!”沐静如的脸突然红了。原来,宁斐昨天说的是这件事,他一定以为教导嬷嬷也跟她说过了的。沐静如忽然想要见到宁斐,跟他说她今天早上闹脾气做错了,要好好地认个错才行!齐贵妃看话说的差不多了,沐静如也多少明白了,便继续说道,“所以说你的运气不错。宁子殊向皇上求了你,又一心替你着想,能遇到这样的人,做女人的也值得了,不过做妻子的,你为他考虑过吗?”沐静如露出疑惑的神情,“臣妾不明白。”宁斐事事考虑得周全,她只要跟着他走就好了。齐贵妃笑道,“你还没有及笄,自然伺候不了他。但宁子殊今年可是十六岁了,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成了亲却不能碰自己的妻子,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做妻子的不是应该考虑为他抬个侍妾吗?”沐静如红了的脸立刻褪去了颜色,苍白一片。她应该这么做吗?沐静如想到了昨晚在宁斐身边伺候的那两个大丫鬟。终于是开窍了。齐贵妃抿了一口茶,明示暗示的说了那么一通,一直到最后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宁子殊的小妻子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也太愚钝了。不过,愚钝也有愚钝的好处,更能听进别人的话。只要这小妻子露出一点点口风,她就能把自己的人明晃晃地送到宁子殊身边!并且,有他妻子夹在其中,他就算是想要处理掉也不容易了。这样,即便宁子殊回了辽东,她也有把握把他握在手心里了。馥郁的茶香盈满口腔,齐贵妃不由地闭上了眼睛轻轻舒了一口气。再一睁眼,宁子殊的小妻子已经跪到了地上。“娘娘,您责罚臣妾吧!”沐静如说道,“您要打要骂臣妾都可以,就是不要给国公爷身边添人啊!”**一向安静优雅的长乐殿偏殿忽然传出了一阵哭声,在殿外执事的宫女和內侍都顿了顿,悄悄地竖起了耳朵。要知道这长乐殿,就算是有人被打死了,也是静悄悄的,今日是怎么了,还有人敢大声嚎哭起来了!宁斐正在正殿中陪皇上说话,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外祖,孙儿想去偏殿看看。”皇上看他神色怪异,也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沐氏不懂事,似乎得罪了贵妃娘娘。”宁斐还没走到偏殿门口,就听见了沐静如的哭声,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齐贵妃似乎在呵斥着她。宁斐立时就要走进去,王公公连忙上去拦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向后看。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宁斐忍耐住了,站在殿外,听里边沐静如哭得呜呜咽咽地,还一边哭一边说。奇怪的是话说的还挺清楚的。“臣妾才嫁进来一天,连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没有认全,要抬人,臣妾接受不了!臣妾也没做错事情!国公爷他为臣妾着想,但是也不能就要求臣妾不顾家里的脸面,送新人给他吧!臣妾自己都还是新人呢!”齐贵妃的呵斥根本就没有作用,她越哭越烈。宁斐担心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的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胡闹!管管你媳妇!怎么跑宫里撒泼来了,罚她禁足十天!”说着皇上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宁斐连忙走了进去,王公公也快步到了齐贵妃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宁斐拉起了沐静如向齐贵妃请罪。齐贵妃气得半死,觉得耳朵都要被她哭聋了,但沐静如是新嫁进来的,宁斐一句她还不懂事就给打发了。只好眼不见为净,挥挥手让她赶紧下去。两人走出了宫,一直到上马车之前,沐静如都还抽抽搭搭的,哭个不停,好像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可一上了马车,她立刻软倒下来。“吓死我了。”靠在宁斐身上,她哑着声音说道。说完这句话,立刻又捂住嘴,四下里查看着。宁斐拉下了她的手,点了点头,“这里没别人。”沐静如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齐贵妃要往你身边安人,我不同意。”就算她不说,宁斐也看出来了,把老谋深算的齐贵妃气得无可奈何,沐静如做的不错。“其实你不用这样的,等到我们去辽东,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十个八个也能料理掉。”宁斐说道。这么说她这样哭闹一场,一丁点作用也没有了?宁斐看着她露出苦笑,“不会没作用的。”十天后,沐静如跟随宁斐启程前往辽东,终于知道了宁斐话里的含义。她那一场哭闹确实拦住了内院进人,但是皇上直接派了一个监军前来,跟着他们一起返回辽东。☆、夏侯这日,宁斐和沐静如的车队抵达了襄平城。除了中间走了几日的水路,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下了马车沐静如觉得身子似乎还在晃呢。在她面前矗立着一座黑漆漆的大门,门上高悬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楚国公府四个金色大字。正门和角门都敞开着,角门中源源不断地涌出人来,迎接着他们的主人归来。沐静如已经在襄平城城门口见识过欢迎的人潮了,普通的百姓围在道路两侧,人群中一张张期盼的脸在看到他们的马车以及走在前边的宁斐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还有那些留守在城里及驻扎在附近的军官们,排成两列等在门口,就为了给宁斐接风。现在,楚国公府的迎接阵仗却让沐静如更加吃惊。同样是楚国公府邸,这个老旧,那个崭新,这一个男女老少全都有,那一个只有青壮年,这一个就算是下等的仆人都敢大声地笑,那一个每个人都紧紧地闭着嘴巴。沐静如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佝偻着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握着宁斐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没有门牙的嘴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什么。“林伯,我回来啦!”宁斐大声说道。被称作林伯的老人老泪纵横,抱着宁斐的手就哭了起来。宁斐眼圈也有点红,不过他没哭,一扭头看到沐静如,便向她招手。“来,见见林伯。我们家的大总管林大管事。”林伯还哭着呢,又禁不住笑了,骂道,“你这个小猴崽子,寒碜老头子呢!”宁斐亲自用袖子给林伯擦眼泪,哄小孩似的,“您可别哭了,徒子徒孙可都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