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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行匪文案:短篇,一个平淡无奇的画家偶遇一个金发美青年的故事又名关键字:现代,短篇,艺术,因缘际会零、一地玻璃碎片。一地鲜血。“求求你,求求你,呜……不要,啊——”就像……死亡的唏嘘,音乐低沉回旋,像七魂六魄使这具令人迷醉的rou体起立,扩展,震颤不已;风肌美肤之上尽是殷红的伤口和乌黑的裂痕。在加工台上,生命原有的色彩加深,摇晃跳动,从“色相”中化解而出。阵阵颤动,阵阵呻吟,沉沉的嗥叫,造成若魔若狂的气息,兼有死亡的嘶鸣和呜咽喘哮,这就是我们身后远去的尘世发出的乐音,反射到我们的美之母的身上……*忽明忽暗,温暖的烛光摇曳。------------*整段节选自兰波,王道乾译【上部】一、我在等待戈多。他什么时候来?我不知道。我是在等待我的戈多,我却真的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街头晃荡。嘿,这边取景非常好,这里,能把这个酒吧从斜侧映入视野。这个酒吧名为“Gattopardo”*,用的金色染料,整行字母像只飞速移动的豹子;门是嵌棕色玻璃的,门前是一段三级实木阶梯,踏步高度稍高,以年轮裂纹呈现古旧的视觉效果;黑漆街灯不远不近地杵在右侧,雕花复杂,吊着淡色灯胆。放眼远处,就是数不尽的门店堆叠,就是不着尘埃的蓝天浮云。棒极了。而最棒的一点,是在阶梯上坐着一个漂亮青年。于是阿尔加按捺不住向这位漂亮青年走去。走到他身边,也坐下:“嘿,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那位漂亮青年转头瞧他。哇,真的非常漂亮。眉梢上挑,眼睛像猫,虹膜为金绿色,唇瓣厚薄与弧度恰到好处——不知如何形容,反正就是恰到好处地优美。发色淡金,耀眼到盛不住阳光。然后才注意到他的衣着。一件很简单的黑色连帽衫搭蓝牛仔裤,巨大的黄色“Globalwarming”倒斜地从衣服下部蔓延到大腿上,形状十分狰狞。噢,全球变暖。此时,这位美青年一副被打扰后不耐烦的神情,眉头深皱,一言不发。阿尔加更加兴奋了:“我注意到你坐在这里挺久了,是在等什么人?”美青年不说话,盯着他看,偶露一缕疑惑和好奇。哈,感谢母亲的美貌,自己长得也好,而且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卸防的“周正”长相。概而言之,就是正义,就是英雄气概好人脸孔。“不如我们进去坐坐……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请漂亮男孩喝上一杯吗?”“不了,谢谢。真的在等人。”漂亮青年说道。他把脸转过去了。声音不错。三分钟之后。“先生,你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吗?”漂亮青年又扭头瞧他。坐定在他身旁的阿尔加仰着脸微笑道:“不忙,忙着晒太阳呢。今天阳光很柔和。”阳光洒在脸上。“哦。”青年又说:“无意冒犯,先生,可你能不能坐得稍微远一点?”“嗯?”“对不起,这让我……很不自在。”“啊,”挪了挪,“那这样呢?”青年不答。有人前来,登上阶梯进了酒吧,进门前还拿好奇的目光扫了两人一眼。青年开始剥自己的手指。准确来说,是指甲盖旁的死皮。“哎,别弄。”阿尔加一下摁住他的手。手心覆上手背。这时他注意到,青年手背上有个玫瑰的图案,浅白色,几近与苍白的肤色融为一体,不易察觉。想抽出手,一下不成,青年的眉头跳了一下,看上去有点恼火。阿尔加及时将手拿开了,做了个告饶的手势。青年“腾”地站起来,双手拍拍裤子。阿尔加也跟着站起来。静默,青年不再与自己交流,转身便走,很快走远了。阿尔加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耸了耸肩,心说:不等人了?--------*选自贝克特*Gattopardo:意大利语,意为“猎豹”。二、我毫无指望的等着我的戈多,这种等待注定是漫长的。*这边取景真的非常好,因为漂亮青年每天都来。漂亮青年来这里很多天了。每个下午,他总是坐在Gattopardo门前一段时间,两腿一条曲着一条直着搭在阶梯上,就对着街道发呆。他真在等待谁?每回都一个人来。坐上一个钟头,酒吧老板也不赶他。总有些人去试探地询问他。他冲来往的漂亮的女士笑,对男人便面无表情。每回都一个人走。阿尔加也来这里很多天了,就是为了看这个青年。他的脸蛋真是漂亮极了,上挑的眉毛增添骄傲的神采。这么多天以来,美青年从没发现过他。阿尔加藏身Gattopardo斜对面的一家铺子里,能从矮矮的二楼窗户看到高高台阶上的他。第一次见时青年被他弄得烦躁,不告而别。所以当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以后的许多天都在同一个地点见到他时,阿尔加是惊喜的,下决心要将他画下来。漂亮青年很安静。坐在石阶上放空自我,没有无聊地东张西望、扭来扭去和剥指甲。他遇到了许多搭讪,很多人就跟自己一样对他充满欣喜和好奇。特定时间出现在特定地点,在加上惹眼的样貌很容易被人注意到。但奇怪的是,除了自己,这些搭讪的人再未留意他第二眼。-------------*选自贝内特三、灵感枯竭,灵感枯竭。到一个氛围浓厚的街道寻找灵感。这是阿尔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原因。有收获,是有收获,但不够,远不够。这条街道的生机都死了吗?直到他走到Gattopardo——外观上,整个酒吧的色彩、调性都非常好;直到他瞧见这个漂亮青年——太好看。他的艺术审美渐渐复苏了。越看越觉赏心悦目。他的每日到来,带给阿尔加的皆是欣喜。阿尔加加快了绘画速度,画笔接触画布,浅色浓彩,错杂不一。他画他的形,又不是完全忠于他的形。自由的艺术不拘泥于模特本身拥有的东西,自由的艺术依托模特再创造。阿尔加淡化了形体和色彩,而强调了他狂妄的特质——阿尔加坚信他是狂妄的,尽管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