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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帝国军的军师,同时也是帝国军的二爷。少年异常的忍耐和痛苦没有逃出他的眼睛,诸葛稍微说着安慰的话:“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漂亮得有点凌乱的南宫少爷一脸认真:“怎么显示?”南宫澈问的是天兆。诸葛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扇子顿时摇动了起来,故意一笑:“难道这里是宣室,怎么也该有个席子吧,少爷?”那时候,诸葛叫南宫澈为“少爷”。大汉的文帝喜欢听鬼神故事,而贾谊博学多才,天地万物无所不通,口若悬河,能说会道。文帝开源崇善,把贾谊请到宣室,促膝相对,不问苍生问鬼神。诸葛以此为讽刺:文帝喜欢的是鬼神故事,而南宫少爷说不定希望他爹早死!但是,南宫少爷听得明白,却没有撕破脸。诸葛没有跟随南宫崇俊之前,是在帝都的市场小巷子打个小幡,写着“诸葛神算”,算命看相占卜写信、催吉避凶打小人、择日勘山坟,若然山门寺的庙祝请假还可以顶替解签做临时庙祝,“神棍”圈颇有名声。南宫崇俊发现他,就好像从沙子里面挑出另外一颗沙子。他跟着南宫崇俊,在帝国军,足足混了十年,不要封号不要赏赐,孑然一身。南宫崇俊这位大将军,确实让他心悦诚服。但是,诚服南宫崇俊,同忠心他的儿子,不是一回事。别人都在讨好南宫少爷的时候,诸葛就走远了。南宫少爷脸色白得像一朵白莲花,白莲花长着深红色的带刺:“先生是误会我的意思。家父被人暗算,剑从心脉擦过,命悬一线,虽然太医都止血护住心脉,但是淤血上脑,不能疏通,恐怕这样下去,家父就会一睡不醒。望先生能出手相救。”诸葛甚为奇怪:“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太医怎么能比得上东海朱家的梅花神针?”南宫少爷镇定的眼神,幽幽带着寒光,一脸诚恳。这样大不讳的话,顿时诸葛也哑然。诸葛稍微把嘴巴张大一点点:“朱家?”南宫少爷的眼神有点刺痛,甚至有点鱼死网破的死志:“诸葛先生,家父与你相处十年,事事依靠先生,把先生当做左右手臂。帝国军是国中的稳定的基石,我南宫家就是皇权下的第一块石头,石头的下面是千万家园,这些暂且不论,先生可是一直吃着皇粮,吃着天下人的饭。我捅破先生的来由,就当是威胁先生必须救家父吧!”南宫澈铁铮铮的话就是要挟。“诸葛”就是“朱”。一百多年前,神姬帝把东海朱家灭门屠杀,朱家人天生妖异,懂得古来的妖术。明皇族一直怕朱家会复仇,明里暗里都对朱家人斩草除根。事实上,朱家没有灭门,还留在一脉在世,就是诸葛的族爷爷一辈,而说朱家灭门,是因为那薄弱的一脉到了诸葛,就成为单传。诸葛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就好像从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诸葛自此就不能轻松了。这一场战,注定他只能同南宫澈一线。诸葛重新把思绪拉回来,看着跟前清俊的黑衣少年,被他的那种执念和自信所撼动,即使在诸葛的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人类的双肩即使再有力,也不能永远抗着这个天下。好的首领不仅仅要自身的能力修炼,还要成功识别和驾驭身边的人。诸葛眼神一转:“在下答应将军就是。在下对大将军的伤口也挺感兴趣的,那伤口,在下看过,应该是大将军佩剑所伤。佩剑不是南宫家代代相传的吗?”黑衣少年稍微沉重:“诸葛先生,我当时见到了第二把南宫家的佩剑。”“这个?”“我爹有一位大哥。”诸葛心知肚明。南宫澈也明白。“怪不得最近帝都有那么多的陌生人聚集,司徒非回来了,红袖天香四周开始有动作。”诸葛手指微微捏着发际。“他回来复仇?”“在下当年能让他假装消失,现在也能让他真的消失。”诸葛平静的眼神第一次露出狼狠之色。“若然他回来是找空白遗诏呢?”“人能画人,却不能画鬼。无声无息,无迹可寻,根本不存在的,不能销毁,才是最恐怖。只有神姬帝才说有空白遗诏,其他人都没有见过,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天没有找到空白遗诏,皇族一天都不会停止。”“死在这上面的人已经够多了。”“将军的意思?”“诸葛……”低语无声,从简到繁,差不多一个时辰,早餐冰冷多时,里面偶然透出女子的咳嗽声音。诸葛听完南宫澈的整个想法,顿时觉得自己老了,而年轻人真的很可怕。诸葛郑重地点头,起身行礼:“将军,在下先告退,要帮大将军施针还要一些准备。”??拿下帝国军,必然要先拿下一个人:诸葛孔明。没有拿下诸葛,就一定拿不下帝国军。诸葛是深海的一条潜龙,还是一条看似比较泥鳅的懒龙,寂伏定海,悠游自在,只要为其所用,就能成风化雨。南宫澈很记得南宫大将军说过这一句话。今天,他成功撼动诸葛。他能控住帝国军,有一半是诸葛这条潜龙的功劳。自从南宫大将军出事,见过太上皇,接受皇命,南宫澈就天天把诸葛留在帐下。诸葛天天往他这跑,即使两人言语上多有不和谐,貌合神离,也让外面将士看作诸葛已经归附自己幕下,做事起来顺利许多。要不,帝国军,那么复杂,那么大,即使南宫澈他是远古神龙也咽不下去。何况帝国军同城御四方军完全不同……“哥哥,哥哥!”娇柔的声音打断了南宫澈的沉思。南宫澈慢慢把目光放到门槛,这个爱哭爱闹的小妹,也是该“处理”的人。这小妹以前很听他的话,很乖巧,最近有点——长大了。南宫湄脚步轻盈跑过来,双膝就跪在凳子,手撑着桌子上面,两个眼睛眯着水汪汪的,四处翻开着:“哥哥,你还在吃早饭啊?我也有点肚子饿了。”不是五岁小孩子了,还改不那稚嫩的举动和口气。南宫澈开始怀疑她在眉山几年都学着什么。当初经常滚到自己的房间偷糖果吃、玩猫咪的小丫头,爹娘把她当做糖果一样捧着掌心养着——糖果长大之后还是糖果。南宫澈很快就看到小妹身后,扶着门口走进来的司徒薇儿——自己的新婚妻子。“湄儿,坐好!”“哦。”南宫湄安静坐下来,手指捏着包子,嘟着嘴巴吹着嫩嫩的包子皮,一边说话:“薇jiejie说要来看哥哥。哥哥不对,一大早就在这里做事,都不去看看薇jiejie和宝宝。”司徒薇儿不置可否,只是安静微笑地坐下。南宫澈这才咳了一声,故意板着脸:“南宫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