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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脱司佑的裤子,门外闹哄哄进来几个护士,看见他在都吓了一跳,随即又笑起来:“芮医生,你对你兄弟真是没话说,连我们护士的活都干了。”这几个护士都是芮睿亲自要来手术的,平时关系也很好,自然不能得罪,便笑起来道:“等他醒了我就可以笑他被我摸硬了。”房间里扬起一阵哄笑,谁也没有在意,护士们接手芮睿的动作,看著好几双手在司佑身上忙碌,他只得压下反胃的感觉,退到一边。“小司似乎很累?”有个护士见司佑睡得很熟,笑道,“芮医生你做了什麽?”“当然是昨晚让他累著了,你们不知道我们在床上多狂野。”等护士们笑完後,芮睿又道,“我给他吃了点药。你们不知道他那叫一个胆小,看我拿针都躲得多远的。”护士们笑得更厉害了。“本来就是个大个子,这下子更重了。”有护士开玩笑的抱怨著,“不过能近距离接触帅哥,值了。”跟著哄笑之余,芮睿不由仔细打量了下司佑──挺直的鼻梁,稍显薄的嘴唇,闭合的眼睛配上卷翘的睫毛,安静得如同一幅油画。司佑的眼睛很大,睁著的时候有点三白眼,芮睿总是拿这点嘲笑他是白眼狼,但配上深轮廓的脸颊,看起来有点像混血儿。芮睿知道他祖上三代都是典型的黄种人,对於这点,还怀疑司mama红杏出墙过,偷了司爸爸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自然是父子。然而,芮睿还是能拿这件事嘲笑他,他也只能苦笑著自嘲。在芮睿面前,无论他做什麽都是错的,总是被嘲笑。芮睿从来没有发现司佑也是个帅哥,有著良好的职业,受欢迎并且吸引人。也许我以前错过了些什麽?第二章学著爱(7)芮睿正这样想著,护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芮医生,帮个手?”他上前一步,两只手托住司佑的肩膀和脑袋,柔顺的头发揉搓著他的掌心。司佑的脑袋因为无意识往後仰,嘴巴微微张开,无力的垂下,他往前一步,把司佑的脑袋抱在怀里,似乎这样就能保护对方般。护士们并没有发觉异常,推著司佑就去准备了,芮睿知道这会儿他该去消毒准备进手术室了,但怀里的空虚令他有种失去的茫然。这两天,芮睿体会到了许多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这非常有趣。他一直很乐於研究自己的心理,他把自己当作一个特殊的标本,兴致勃勃的观察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有哪个心理医生能够完全得知病患的心理变化呢?在消毒室的芮睿表现得有些高兴,得到了陆长数个怀疑的眼神。很快,一群医生涌进了手术室,医院里许久没有这样的“大手术”了,手术并不是什麽疑难杂症,但参加的医生级别却是前所未有的高,即使最低阶别的,也有著相当丰富的经验,本该在里面拉勾的住院医生只能在手术室外猜测这是怎麽回事。芮睿再度确认了钱是好事,如果不是他带来的巨额收入,以及给各个科室的“好处”,谁会在乎他呢?谁又会为了一个普通的手术而来做实习医师的事呢?人类,不过是狗一样,因为奖励而做出相对的反应。芮睿蓦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改变。他认为同事们中有聪明的,比如陆长,和他有著同一水准的智商,逻辑思维都与他相当契合,与这样的对像交往无疑是愉快的,但是,他仍然认为他们不过是动物,通过相应的训练能够得到相应的结果,一群“聪明的狗”而已。而司佑无疑就是愚笨的,尽管在破案上屡建奇功,心思细密,头脑敏捷,但芮睿就是认为司佑是个笨蛋。只不过,他逐渐发现,就算是笨蛋,司佑也是个人,“一个笨人”。以前他的认知可是反的,怎麽一夜之间就改变了?芮睿一边沈思一边看著司佑身上被插进各种管子,昏睡的面容没有表情,但他却看出一丝不安来,这是心理症状,但他就是觉得司佑似乎在害怕。更令他不爽的是,摆弄司佑这个“笨人”的却是一帮“聪明的狗”,这令他有种被垃圾亵渎了宝物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仍然是心理症状,他明白的。明白,并不代表可以接受。众目睽睽之下,芮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司佑的脸颊,从眉眼到嘴角。尽管惹来无数好奇的视线,但他还是要做。不是司佑需要,而是他需要,受安慰的不是司佑,而是他。陆长很淡定,目不斜视地和一助谈著手术流程,仿佛没事发生般。监视数据显示各项正常,芮睿不用尝试就已经知道他不可能主刀了,果断地对陆长说:“尽量快。”“手术不是只有快。”陆长瞄了眼墙上挂著的片子,“那个地方你知道的,怎麽快?”芮睿被噎了下,无奈的压下火气,道:“只是请你,尽量快点。”他可从来不是这样的软气的人,但在这种时刻,他强硬不起来。就像小弟弟被绑了个炸药,再强壮的男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手术开始了,电钻声令芮睿的心情瞬间混乱起来,人人都躲在口罩和帽子後面,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神。落在他眼前,似乎大家只是在活生生的解剖司佑般,他知道这不是实情,这只是某种精神表现,他必须得忍耐,像个正常人一样,但司佑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这个场面本身就在刺激他。手术开始还没十分锺,芮睿的背後就被汗湿透了,他死死盯著陆长的动作,忍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扯开陆长的冲动。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我得出去。这个念头盘旋在芮睿头脑中,只可惜他完全做不到,他无法把这样的场面扔在身後,再一走了之。在外面他会产生更大的幻想,说不定没等手术结束他就必须得找点活人来稳定情绪,要不就是给自己扎上一针,一觉睡到三小时後。口罩下的牙齿紧紧咬著嘴唇,几乎咬穿,他把尝到嘴的铁锈味不慌不忙地咽下去,冷静却又疯狂。他可以做到的,只需要安静地站在一边,什麽也不看,司佑只是睡著了,看,只是咬著一根管子奶嘴的东西,睡著了……“芮医生?”护士的声音响起,芮睿看著自己按住了递骨膜剥离器的护士,而陆长正伸著手,站在司佑的脑袋後面,等著接那工具。“你要不要出去?”“不用。”芮睿感觉自己的回答在飘,意识像是被剥离了,有些不对劲,这种情况和冲动不同,不是外部的冲击,而是内心的推动,“我就在这儿。”“你确定?”陆长垂下眼帘,把视线重新落在脑袋上,“这麽多人看著,你可别吐啊。”手术里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