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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二师兄平时好吃懒动,真到了要命的时刻,瞬间爆发的能量可不是好相与的。偏偏杨家今年这头猪舍得喂料,可不得上四百斤的毛重了,这一尥蹶子,把大家伙儿都折腾得够呛,还好有周品正这个生力军的加入,场面才控制住了。杀猪匠把肥猪牢牢地捆在案板上,抹了一把汗说,“杨校长啊,不是老汉我嫌弃。你家里人口也不多,杀这么大的年猪搞么子?腊rou是好吃,吃多了也就伤了!”。他容易嘛?以前的年猪最多百八十斤,一个人轻轻松松就可以抗上案板。后来分田到户,大家的日子宽裕了,年猪也越杀越大,现在好么,从两三百斤都到三四百斤毛重,他这把老骨头眼看是弄不动咯!杨启泰见妹夫还是和从前一样,根本不嫌弃农村的脏污,毫不犹豫地被猪屎猪粪蹭了一身,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十分妥帖的。经过这么些年的表现他也不得不承认,小妹的眼光着实不错,哪怕家里条件不错,自己又有本事会挣钱,但是人是个诚信可靠的。小妹都嫁了这么多年,再装也装不到现在,平时的一点一滴都可以看出人品来。“爹!我回来了!”杨小贝一进门就看见杨老汉握着旱烟袋,背着手站在门口,她笑嘻嘻地打着招呼,问道,“您最近身体还好吧?我寄回来的羽绒服合身吗?烟和酒都还合口味吧?”“咳咳,回来就好。有啥不好的?就是看起来价格高呢。我又不缺衣服吃穿,没得花些冤枉钱!”杨老汉故作不在意地说着,踱着步子出门找小孙孙去了——这可是他第一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孙孙,可惦记着呢!易慧芬忙得夹袄都脱了,就着一件大毛衣,袖子也高高地撸起来,身上围着个围裙从后厨迎上来,“到了?爹和启泰也不吱声,我在后面忙着烧水都没听见车子声。”边说边拿起抹布擦了一下手,“我去给你们泡茶!”“哟!还真把我当客人了?不过就走了大半年嘛!”回到家杨小贝见什么都高兴,打趣说道。老家的礼节,到家的客人首先要奉上一杯茶。而出嫁的女儿会娘家是做客,所以她才有这么一说。“你想得美!还做客人呢,西间的床我可没拆。怎么着?你想和小周分床睡啊!”易慧芬也毫不见外地开玩笑。“不是怕你们一路上累着吗?知道今天你们到家,启泰特地定下来今天杀猪,爹一早上就揣着烟杆在门口转,怎么,没多说几句?”杨小贝接过暖暖的茶缸——还是她在家里惯常喝的那个,走之后老妈收拾得好好的,现在又拿出来洗干净了等她回来喝。一切就好像没有离开过,自己只是出去了几天而已。家人虽然从来没有说过“思念”“盼望”,但是默默地做的事情都是在迎接她的回归。思及此,她的心里就像这杯茶一样,暖暖的,热热的。“爹去找诚诚了,他一回来见外面杀猪,哪里还有心思进门,跑过去看热闹去了。”杨小贝跟着老妈往厨房里走。这里是女人们的地盘,大伯母、二伯母烧水的烧水,剥蒜的剥蒜,忙得热火朝天。“小妹到家了?累不累?”二伯母只是憨厚地笑着,大伯母笑吟吟地打着招呼,一脸的亲热。“不累,大家都好吧!”她们是真把杨小贝当客人,杨小贝也就说着客套话。每次寄东西回来,她也照顾到每个人都不落下。浦海是全国轻工业基地,出产的东西又时髦质量又好,得了好处的大伯母自然样样都好。笑话!小姑子家现在可是大财主,以后啊自己家是小子说不定还指望着他们去大城市呢,能得罪吗?厨房里弥漫着白色的水蒸气,两口大锅火力全开,一口烧水等会儿给杀猪匠腿毛,一口上着大蒸笼。加上搁着大案板人又多,本来宽敞的厨房都有点拥挤了,易慧芬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边抱怨说,“那个时候咱们家盖房子,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宽敞,现在倒好,才过了几年?这就觉得不够用了!”说道这里大伯母可就有话说了。他们家因为晚两年造房子,憋着一口气要弄个好了,直接起了两层小楼,可有发言权了,“可不是!要换楼房吧这房子也崭新着,又可惜。谁能想到现在这日子都日新月异的,才几年功夫就翻了好几个跟头呢?”“是啊!推到重建不合算,我打算到后面再加盖两间做收拾屋。”易慧芬和大嫂商量起来。杨小贝听得奇怪,“我现在都不在家,屋子还不够住啊?”她可记得小时候盖的大瓦房,直到弟弟结婚时才翻建成小别墅式样的新式楼房。这家屋子里可是一大家子住了二十多年呢!☆、第333章我家“这你就不懂了吧?”大伯母经验丰富,跟杨小贝解释道,“要讲住的地方当然是够的。四间大瓦房,咱家都能住下了!可是现在家里添置的东西多了,收拾的屋子就不宽裕,不是我说,这么大一头猪都要放半个屋子了!”农村里的房子,除了正屋,最重要的还是偏房,老家也叫收拾屋。装粮食农具、种子肥料农药、喂猪喂牛,火塘……等等不要太多用途,可不像城里只需要放一张床的地方就够了——那没法在农村过日子的。就像大伯母说的,你不可能把腊rou咸菜都放在床头吧?呃……虽然老早的时候家里就那么一点家当,的确是收拾在床底下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光储藏食物就得一大间,生活的富足代表着物质的丰裕,如今哪家不是把各种粮食、吃食装了好几间屋子?刚刚从贫困县挣扎出来的人们,习惯了“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不备上一两年的嚼用,你还是合格的农民吗?易慧芬笑眯眯地说,“哪能啊!家里就三口人,那么多rou哪里吃得下!我是想着小贝不是爱吃这口吗,家里的猪rou香,她家里又有大冰箱好存放,到时候多带一点可以吃上一年呢!”。怪不得他们要杀得这么大,大伯母一拍大腿怪自己考虑得不周到,“这主意不错!咱家的rou也多,等会儿我也拎一季rou过来!”。二伯母在家毫无发言权,但总算没有蠢到家,默默地决定马上出去跟当家的说一声。要不然两家都给了自家不给,当家的肯定过意不去。“季”是一个量词,杀猪匠把猪rou处理好后,沿着肋条砍成一季一季的rou,让大家方便腌制、晾干、烟熏。杨小贝还在震惊老妈豪迈地“分一半”的宣言,听见大伯母她们也要给,忙摆手道,“够了够了,真当我是饭桶啊!一半就都用不了,到时候我带几块瘦一点的rou回去就行。”“那怎么行!我们早就计划好的,特地把年猪喂得这么大才杀。你放心好了,不要你拎,到时候咱们熏好了寄过去。”易慧芬不同意了,咋地?都给你弄好了还嫌麻烦是吧?哪里来的那些假客气!老妈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