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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甜了(98-99)

    

石榴甜了(98-99)



    “未回胡京时倒是与他联系得好,回来后数年也不过书信往来。”三公子话说得淡,好似不大愿意多说。

    “官家年底召见几位将军回京赏赐,今年你便是能见着他了。”

    “哦。”

    “今年四月你好似去了一趟临洲?”

    “记不住了。”三公子随口后,又状似认真想了想,反问道:“你成亲时好像去的便是这里?”

    大公子点点头,见问不到什么信息便不继续了。

    此时可见这兄弟二人对彼此是心生防备之心,试探与保留,各有打算。

    **

    筠娘子一次没邀着人,拜贴又去了二次,只可惜被门房给赶了。

    一时便传出了大公子厌弃筠娘子的消息来。

    老鸨也觉着是。

    这几日又白日黑夜的下着雪,导致花楼生意极差。

    当然老鸨可不会怪罪到筠娘子头上,毕竟每年冬天下雪日生意都是得差上许多的。这时候淡季,楼里的姐妹们便聚在一起闲聊。

    无事时,筠娘子也是要与那些伶人一道吃茶八卦的。

    只等她偶尔间摸上脖颈间那块平安扣时,便有姑娘架不住好奇问了:“娘子,总是见你日日戴着这块平安扣的,可是有什么来路?”

    筠娘子便随口道:“幼时我被水淹过险些要了性命,就脖子戴的这平安扣被树杈给勾住了,我也是侥幸才被人发现救下。”

    “哇!”

    “娘子也是命苦,有这样一段往事!”

    筠娘子配合地苦笑道:“且这块玉还是旧时一位小郎君给送的,只是遗憾大了我已经遗忘他的容颜与姓名了。”

    此话一出,众姐妹们打听可是她的儿时情郎,筠娘子都浅笑不语。

    就在这些个娘子不在意的角落里,一个小厮安安静静地离开。

    随后穿了蓑衣去得一个茶楼里,将这件事禀告给了尚府的人。

    筠娘子生病了,许是风雪大的缘故。

    她此番送信去了三殿下府上。

    三殿下不愿意住东宫就是舍不得花楼里还有那些高官家的莺莺燕燕,得了筠娘子的信,人家看似漫不经心地提及一句“盼太子殿下与尚小公子常来”,三殿下就很上道了。

    三殿下很花心,他虽不是小人,可也远不是君子。此生最大的爱好之一便是想将尚九益拉下神坛这一点小癖好。

    他同为男人,知男人本色,怎可能有这样一个长情不变的圣人?

    于是他要撮合筠娘子与大公子。

    而大公子晚上回了府,便有暗卫前来禀告,筠娘子脖子上玉饰的事情。

    “那许三公子如今可是寻到踪迹了?”

    “至今仍未有消息传来。”

    大公子幽幽一叹,他三年前去明青寺庙见过许三公子。两年前一场大火叫许三公子生死未卜,至今未寻到人。

    如今想来心里不好受,又闻得筠娘子生病,便是叫了府上大夫前去探病。

    三殿下又给他一封书信让他晚上去花楼一聚。大公子便是直接带了大夫去。

    临去前,他倒是给马伶伶交代了下:“吉儿,我且带大夫去给那筠娘子看病,三殿下也一同在,看完我便回来。”

    (作者女娲:一个会算命看相的老作者。微·信:tuguniang1788)

    马伶伶略气,可想着他也是老实的七八日没再去过了,便也不好阻止。

    等郎君人一走,鞠姐儿就忧心忡忡地,“瞧姐夫那关心的样子,一听人病了马上就赶去伺候了。”

    马伶伶也是吃味,“哼!他要是亥时末没回府的,我便出去冻着他女子!”

    这几日府上传遍了马氏肚里是个姐儿。公婆那里倒是无所谓,说有姐儿也一样疼爱的。

    反正多子多福,多生几个总是哥儿姐儿都会有的。

    鞠姐儿噗嗤一笑,“那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你?!”

    马伶伶忽然一问:“鞠姐儿,你敢去花楼么?”

    鞠姐儿一惊:“你要干嘛?!”

    “我是个孕妇不能出门,但是我又十分好奇这个筠娘子的长相,到底是何方妖孽?”

    胡京女子胆大,去花楼的不少,可那也是分情况的。

    比如只是正经卖艺的花楼那是随便去,这种带有情色表演的花楼,非那些个做生意的不得踏入。

    鞠姐儿老实答:“我去过普通的青楼,没去过姐夫这种。”

    “你就说敢去不?”

    鞠姐银牙一咬,也是犹豫了一番,才下决心道:“我左右都是嫁过两回夫君的,这点场面还是应该去见识一番的!”

    马伶伶立即展颜欢笑:“要不是风雪大,我定然是要亲自一探究竟的!”

    最后,鞠姐儿换上一身粗布麻衣的,带着一个丫鬟一个车夫出府去了。

    马伶伶坐在屋里喝茶,近日她补药全给停了,这身子感觉便是有劲多了,还与丫鬟聊着许是和珏姨娘一样的身子,不受补了。

    “都说男人好色是本能,益哥儿是应过我不变心。可架不住外面的妖精有心勾引,我该防还是得防的!”

    只是府里下人不好买通,都听益哥儿的。她便寻各种外援,流敏公主那里也是着手替她调查。

    再说这夜。

    流敏公主刚接到探子的调查,呈上来的信里叫公主有些意外:“怎的尚九益也在查这女子?!”

    细读完余下的信,又叫流敏震惊:“这筠娘子被怀疑是二十年前一位清官许知洲的女子!”

    事态到如此,流敏公主更是好奇。

    便是去寻了尚中丞打探旧事。她不是不可以自己调查,可这样的旧案耗时日数月不说,还很难查得明明白白。

    尚中丞听闻公主提起旧友一事,一时也是心头颇酸。

    “可怜我那许兄,一家六口只余一口人,最后只剩得那三子年纪轻轻受不住打击遁入了空门——”

    “万一那许家姐儿可还活着呢?!”

    尚中丞老泪纵横,叹道:“她当着我儿面被捅了两刀丟进了湍急的运河里,就是成人都活不下去,又一个弱女子哪里有可能——”

    流敏公主见中丞如此失态,也是不敢再细问。

    又一想到同是十二岁的益哥儿在面对昔年玩伴被残忍杀害时,定怎么也是害怕惊恐地罢——

    她心里藏不住事,当即便是派暗卫继续挖掘筠娘子的秘密。

    “若是被捅了两刀侥幸活下来,那理应是有疤痕在身上!往这上面调查一下,便可确定这个筠娘子便是那许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