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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知道沈淮要走的消息，忍了忍，没忍住。“你叫沈三儿跟着我的？”对面的柳明昭慢条斯理地画着妆，连眉头都不动一下。“对呀，怕你被外面的白莲花勾走了，可不得好好看着。”顾衍不动声色地走到柳明昭背后，看着镜中的柳明昭，手搭在她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沈淮为了大学时候跟着我，被沈叔罚跪了两天。”柳明昭依旧毫不动容，抿抿唇对比唇色。“高二那年我试图远离你，结果晚上夜夜失眠，沈三儿每天晚上都陪着我，给我出主意怎么勾搭你，为了不露馅还骗你们是打游戏，其实他早不玩了。”得，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吃什么醋，赶紧地哄妹子吧。最后是顾衍又干巴巴地说了些好听话，把柳明昭逗笑了才作罢。送沈淮去机场，顾衍面上滴水不露的，实则竖着耳朵听后座上的两个人说话。“记得给我买礼物。”“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对了，要不要跟我来段爱的旅行？”柳明昭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沈淮的手背，“当着我男朋友的面撬墙脚是不是不太好？”沈淮“扑哧”一声笑出来，看着后视镜里顾衍的眉眼，挑挑眉，怪腔怪调地说：“啊昭你是不知道，在我们学校好多人都说我和啊衍是一对呢，都没女朋友，而且还形影不离……”“沈三儿！”顾衍冷声喝止。沈淮笑得胸膛震动，举起双手投降。柳明昭瞪大了眼睛，“真的啊？那敢情好，我就不用再上你们学校宣示主权去了，就让他们误会吧。”开车的顾衍无奈，“啊昭。”柳明昭满不在乎地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说好了啊，以后你在学校就是沈三儿的男人。”“谁攻谁受要说清楚。”沈淮饶有兴致地补刀。顾衍额角青筋暴起，片刻后咬牙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流言？”沈淮耸耸肩，摊开双手，“这不是好玩嘛，而且我怕告诉你了你不让我跟着你，那不就糟了。”而且这个流言很好地遏制了倾慕顾衍的女生的脚步。柳明昭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倒在沈淮怀里由着他揉着自己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顾衍说：“啊衍，宝宝对不起你，我不该叫沈三儿看着你的。”顾衍往后视镜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坐好了，歪三倒四的像什么样子。”柳明昭依言坐好，沈淮也不动声色地靠近车窗与柳明昭拉开距离。顾衍又看了一眼，这才满意地专心当着他的司机。到了机场登机，柳明昭抱了抱沈淮，在沈淮耳边轻声道：“我等着你参加我的婚礼，沈家哥哥。”沈淮心神一震，肌rou不自觉地紧绷，差点儿忘了放开柳明昭。最后还是柳明昭自己离开沈淮的怀抱，冲沈淮笑得贼贼的，“玩得开心哟。”有“笑面虎”之称的沈淮第一次笑得艰难，“好。”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字。好。我会很开心，你也要开心。回程的路上，柳明昭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听“沉默寡言”的顾衍念叨她不在的这三年自己是怎么过的，顺带不忘黑沈淮一把。柳明昭很给面子地礼尚往来，把自己的生活事无巨细地说了。顾衍很满意，后果很美妙。顾衍决定带柳明昭去学校转一圈。理由很高大上。“我希望我所在的圈子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圈子个毛啊，当她不知道在学校他根本没交朋友也没交际吗？柳明昭乖巧可人地点头，拖着顾衍的手臂转遍了整个学校，连顾衍的寝室都没落下，最后精力交瘁地被心情很好的顾衍送上飞机回家。转一圈的结果就是顾衍是Gay的传言不攻而破，破碎了大量少男心还有没来得及成长的少女心。柳明昭发现顾衍骨子里还是蛮霸道的。不过她很喜欢就对了。身为一个无业游民，柳明昭的日子过得非常清闲，平常就是和爸妈还有顾姨吃吃饭逛逛街，时不时地去学校找顾衍吃饭，玩着玩着玩到顾衍毕业，两家早就说好了顾衍毕业就结婚。柳明昭身着婚纱嫁给了顾衍。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戴着戒指的手交握，顾衍罕见的神色飞扬，望着柳明昭的眼中满是深情。“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知道你喜欢我之后发现我也喜欢你，啊昭，谢谢你喜欢我。”柳明昭眼角眉梢全是幸福的光芒。“啊衍，我爱你。”不远处，沈淮看着玫瑰花中的一对璧人，慢慢地将嘴角上扬，举起酒杯遥遥敬了一杯。宋枫暗戳戳地用胳膊肘推了推沈淮，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现在可就你还单着了。”沈淮知道宋枫的意思。所有人都以为他对柳明昭有意思，其实真没有。没错。他因为柳明昭所以从小凑在他不喜欢的顾衍身边。他因为柳明昭所以这么多年没看过别的女生。他因为柳明昭所以忤逆父母为顾衍阻隔桃花。……他为柳明昭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恨不能把柳明昭宠上天还要给她披件大衣怕天上冷。但实际上他只是喜欢宠着柳明昭的那个过程罢了。他只是忘不了小时候，第一次见柳明昭，他和顾衍打架输了不想回家，坐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三头身的羊角辫柳明昭走近，拿出手帕帮他把脸擦干净，然后说：“输了就努力提高自己，下次赢回来，哭哭啼啼的算什么男子汉？”那时柳明昭穿着时新的公主蓬蓬裙，水晶发卡亮闪闪的，一双大眼睛清澈透明，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嫩得能掐出水来。要不是他手上全是灰，真想试着掐掐。他听了柳明昭的话，终于有一次打赢了顾衍，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想跟柳明昭显摆一下，结果柳明昭看也不看他，拉着顾衍就回家擦药。他扯扯嘴角，嘴角破皮了，愣生生的刺痛，阳光刺眼，蝉鸣聒噪，柳明昭拉着顾衍回家，看也不看他。赢回来？赢回来个球！输成狗了他！沈淮知道，他不比顾衍差，只是柳明昭从来眼里心里只有一个顾衍。有时候他也想，要是和柳母处得好的是自己老妈呢？那柳明昭刚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拉着他的手喊哥哥了？是不是牵着柳明昭上学放学的人就是他？是不是让柳明昭眼睛亮闪闪的人就是他？是不是让柳明昭彻夜未眠写日记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