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觊觎
和每一天的清晨都一样，我端着牛奶杯坐到雷古勒斯身旁，和他道早安，等他眯起眼睛向我微笑，并且给我切下第一块油汪汪，沾着蛋液的煎蛋放到我的嘴巴里。 今天他没有。 因为他一直用一只手挡住半边脸颊，头发也诡异的乱糟糟放下来。他从来都是把自己的头发一丝不苟整理好的。 “小哥，你怎么了？” 我闺蜜的好男友向来神出鬼没，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顶着他的大油头，阴森森揭开雷古勒斯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 “兄弟之间打架不是很正常吗？” 我很吃惊。 强行掰过雷古勒斯的脑袋来，果然在他故意挡起来的右边颧骨看到一片不大不小的乌青。 小天狼星。 只有他。 霍格沃兹只有他敢往布莱克家次子的脸上招呼。 霍格沃兹也只有我敢往布莱克家长子头上砸东西。 加个形容词。 在他好兄弟面前砸完他还能全身而退。 大校霸詹姆斯吓得抱起盘子缩到长桌下面。 想起他好歹也是霍格沃兹校霸头头，从长桌下探出脑袋。 “辛迪……他最近没交女朋友也没出去过夜啊……” 我扬起手里的大部头，詹姆斯立刻把脑袋缩回去。 莱姆斯在复习魔咒课，慢悠悠翻了一页书，同时耐心解答好兄弟的疑问。 “我想是因为雷古勒斯的事情。” 莱姆斯这个人活得通透，又太聪明。 好处是他从不多嘴，除了唠叨我。 你看，他现在就要唠叨我。 “辛迪，穿裙子的时候不要一只脚踩在长凳上，不好看。” 他比我哥哥们都像我哥哥。 我放下腿，试图心平气和跟小天狼星商议这件事情：“大哥，你自己都说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那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小哥更不用你来管教。” 小天狼星把我手里的大部头抽走，同样面色不善。 “我怎么就不能管你？我是你大哥！” “我没听说过大哥管meimei不能和小哥关系好的！” “你和谁关系好我都不管你，你就是不能和他走得近！” “用不着你管！” 小天狼星气得不轻，眼见着太阳xue附近爆出来一条条青筋，手抬起来举了两下，停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来。 “好！”这巴掌最后没落在我身上，而是让盘子变成一地碎片砸在地上：“你一个多月不肯和我说一句话，第一句就是为了他？” 是他先多管闲事，说得却像是所有错都归结在我身上。 他会砸盘子，难道我就不会？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摔盘子：“小天狼星，我嫌你恶心！雷古勒斯比你好多了！他至少不会同时拥有两个女朋友！” 我不是第一次骂他这句话，可他这一次失去平常嚣张跋扈的样子，怔怔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詹姆斯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劝架，莱姆斯一反常态摆出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他慢悠悠翻了一页书，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我一直都认为，痛苦不是放纵的借口。” 莱姆斯写完那行字就合上书，他用一个最直接了当的方式结束这场争斗。 他拽着我的手腕，带我离开礼堂。 我以为以莱姆斯平常那唠唠叨叨的性格，一定要念叨几句我，比如说小天狼星是为了我好之类的。但他没有，只是把我送去教室。 随后几天，莱姆斯每天都会尽职尽责送我上课，接我下课。我是说他开始侵蚀我和雷古勒斯之间的距离，用一种我无法摸清的方法。 那就是带一只尖头叉子，他可以消耗掉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詹姆斯从霍格沃兹跟到霍格莫德，充分发挥校霸先生无与伦比的不要脸精神。 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来叫去：“辛迪你要吃甘草棒棒糖吗？果冻鼻涕虫？我们去逛逛月亮脸的尖叫棚屋怎么样？我用鹿角在柱子上刻了你的名字！” 用鹿角刻名字？ 他可真不嫌疼。 果然我高估了他，他下一秒就把脑袋往我手下塞。 “刻你的名字可疼啦！鹿角差一点都断了，嘤嘤嘤……你摸摸我的角。” 手下只有波特家祖传毛茸茸乱糟糟的黑色卷发，哪里有鹿角？ 詹姆斯把他通红的耳朵递到我手下。 “我知道你最近和大脚板之间闹得不愉快，我想让你开心一下。” 蜜糖一样，永远散发着小太阳那样温度的一双眸子现在毫无遮掩用爱慕的眼神看着我。 他声音很轻，“辛迪，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詹姆斯对我的感觉，我明白。 可我…… 一直以来只把他当哥哥。 面对詹姆斯的示好，我变成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不敢反抗只敢一昧躲避，詹姆斯理所应当把我的躲避理解成女孩子家的矜持。 我躲来躲去反而让詹姆斯失去耐心，他没耐心就把我抵在墙上。 “辛西娅，这是你逼我的。” 小乖鹿现在撕破脸皮，抬起我的下巴就吻上来。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死命想要推开他。 这，这可是我的初吻！ 他知道，并且这就是他恶意的想法。 我打他，咬他都没有用。亲完我，还满是怀念舔舔嘴唇上的伤口。 “辛西娅，我就不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了。毕竟这是一句废话……” “不管你什么想法，你的男朋友只能是我。” 我不是莉莉，没办法反抗体力值和魔力值几乎都是满格的詹姆斯，被他压在墙上，从头到尾亲了一遍，也自暴自弃不再反抗。 最后已经开始回应他的亲吻。 詹姆斯贴着我的脸颊，向我索求忠诚和爱意。 “辛迪，我爱你，你呢？” 我抓住他的衣角移开视线。 嘟嘟囔囔含糊略过：“你还不是我的男朋友呢。” 我踮起脚尖，主动转变成乖顺的女孩，轻轻碰了碰他的侧脸。 “但我允许你吻我。” 大概我的叛逆只点在了忤逆小天狼星上。 他越是拦着我和雷古勒斯，我就越不肯由着他们。而且蹬鼻子上脸，当年我怎么对小天狼星，现在就怎么对雷古勒斯。 我和我好闺蜜的男友大眼瞪小眼。 他靠在门框上，拦住抱着枕头的我，慢悠悠地说：“这是斯莱特林，而且是男生宿舍。布莱克小姐迷路的话可以右转出去，黑湖里章鱼先生在等着为你指路。” 他这种人，对付他也就是几句话。 “莉莉改善了女生宿舍的魔法。” “莉莉今天穿了一整套浅绿色的蕾丝内衣。” “sexile这个麻瓜词汇，你知道吗？” 西弗勒斯立刻关上他们寝室的大门，这个动作是在我进门后。 接下来我看到平常说话都要开倍速才能听的西弗勒斯最快速的一面。 在我抱着枕头奔向雷古勒斯时，他钻进了浴室，在雷古勒斯还扭扭捏捏的时候，他从浴室里跑出来。 同时换了一身麻瓜的衣服。 头发吹过，并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瓶香水，logo我认识。 我是说，这还是麻瓜品牌。 他一边往自己嘴里倒漱口水，一边无比温……好吧，我是指他不臭脸说话就算温和。 “我有事情，咕噜咕噜——今晚不回来了。好好休息，辛西娅。咕噜咕噜——” 漱口水还是草莓味的。 众所周知，莉莉最爱草莓味。 我喊住往出走的西弗勒斯，故意问他。 “你没有落下什么吗？” 他摸摸口袋，忽然恍然大悟，跑到抽屉里摸出一瓶浅粉色的液体来。 嘴上说着谢谢谢谢，脚下不停，哐当一声把门摔上。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遂问雷古勒斯：“他拿了什么？” 雷古勒斯瞬间脸上可以煎鸡蛋，喉结旁的小痣因为他吞吞吐吐的动作，跟着喉结上下滑动。 “那……那是……我……你……辛迪……你你你……还小……” 我仰起头看他，他低着头瞧我。 最后小声从嘴唇里抿出一个单词。 “避孕魔药。” 我该说真不愧是魔药大师吗？ 碍事的走了，我终于可以悠闲自在脱掉外套，蹬掉鞋子，把自己扔到雷古勒斯软乎乎的床上。 拍拍床。 “小哥！来陪我睡觉，我要听睡前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