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子
要我说，雷古勒斯的醋劲也太大了。 难为他在没有真的和我做的情况下，还能让我起不来床。 不过也是，情人和兄妹的感觉终归是不一样的。 沃尔布加不知道她的一双儿女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亲密无间，但这是她乐得所见的事情，况且她最近正为小天狼星最近难得的听话感到开心。 并把这件事情归结到了赛尔温身上。 “小天狼星最近没那么喜欢胡闹了。赛尔温，你做得不错。” 在我面前，沃尔布加很少会叫赛尔温的名字。 在沃尔布加眼里，赛尔温再乖巧懂事也是个外人。 还是我的心理健康比较重要。 赛尔温面对沃尔布加的赞赏并没有多么开心，只有沃尔布加让克利切端出来一枚钻石头饰的时候才勉强展颜。 见我的视线在钻石头饰上打转，沃尔布加这次用扇子挡住嘴教训我。 “不许再抢别人的东西，mama给你更好的。” 这一次我乖乖挽住沃尔布加的手臂，乖巧又懂事：“我才不要呢！小哥前几天送了我更好的。” 随着年龄增加，我和雷古勒斯在收到的产业上也有了区分，沃尔布加把什么珠宝首饰，金库里的金子都给我，一些钱生钱的产业却放在雷古勒斯手里。 从沃尔布加的立场上来看，这样的安排很合理，因为她已经开始带着我出入各种社交场合，为我寻觅如意郎君。 我倒是不用担心，因为沃尔布加的眼光很高，就纯血统里面这几苗人还入不得她的眼睛。 “艾博家听说祖母是泥巴种，埃弗里家的儿子长得丑死了，赛尔温就更不用说，家里就是破落户。他家的女儿，我捏着鼻子看在小天狼星喜欢到份上就忍了，就他们家的男孩子，我是不肯让他们和辛西娅接触的。” 沃尔布加合上扇子挡住嘴唇，难掩她的嫌恶。 “都配不上我的辛西娅。” 纳西莎是这场下午茶的女主人，此刻跟着笑，“姑姑，辛迪还小呢。” 沃尔布加一直很喜欢纳西莎，据说是因为只有纳西莎继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祖母的金色头发。 我想原因大概是她黑色头发看太多，她的三个孩子又一个比一个布莱克，清一色的黑发灰眸。 纳西莎的丈夫卢修斯是蛇脸老秃子的得力狗腿子。说来也奇，我印象里的蛇脸老秃子应该现在就该大杀特杀，人人视他如蛇蝎。 可现在他还是备受推崇的里德尔先生。 备受推崇的里德尔先生家的狗腿子和杀人不眨眼超级大魔王的狗腿子是不一样的。 纳西莎举办的下午茶是这些所谓纯血统家女主人们的最爱，她们对这种无聊的事情又非常热衷，七嘴八舌给沃尔布加推荐人选。 我听着这些名字，都暗暗记下来。深夜窝在雷古勒斯的浴缸里时，故意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念给他听。 雷古勒斯有点累，靠在光滑的浴缸里闭目养神，我念了几个名字，他就从背后揽住我吻上来阻止我说接下来的人名。 我故意笑嘻嘻问他：“小哥，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将下巴搁在我的颈窝，带着水珠的发丝蹭了过来：“辛西娅，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话是这么说，手臂牢牢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 还酸溜溜问我：“谁是辛迪的幸运儿？波特吗？” “我只当詹姆斯是哥哥。”我扭过身体抱住他，雷古勒斯身上有很多我留下来的点点红晕，他本来就白，越发显得身上痕迹明显。 “哥哥是个可怕的词。” 我撩动水面带着水珠在他身上拂过。 “这些人不如你的头发丝好，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兴趣。” “可是小哥，我总要选一个可以做挡箭牌的家伙。” 雷古勒斯想了想，“这些事情你不用烦心，我会替你处理好。” 他的效率太高，沃尔布加和奥赖恩下次出门社交果然不带我去了。父母不在家，克利切什么都不会说，彻底滋长了雷古勒斯的气焰。 他毫不避讳，手揽着我坐在沙发上看书，看一会儿就慢悠悠凑过来亲我一下。 雷古勒斯故意在小天狼星下楼梯的时候托起我的下巴来个深吻，眼睛盯着小天狼星的身影，看他愤怒踢翻什么东西以后才舔舔嘴唇离开。 我想张爱玲说的对，通往女人心的通道确实只有这一条。我开始愿意配合雷古勒斯的动作，而不是推开他。 或许这一刻在我心中，雷古勒斯是重于小天狼星的。 晚餐时，小天狼星给了我另一个‘惊喜’。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都不在，只要我们三个人坐在餐桌上，桌面上只有刀叉碰撞盘子的叮当声。 雷古勒斯先帮我切好牛排，慢悠悠叉起一块递过来。 仿佛小天狼星根本不存在。 我犹豫了一下，张口叼下他送过来的牛排。 当啷—— 小天狼星把刀叉扔到盘子上，我含在嘴里的rou不知道该吐出去还是该咽进去。 他下一句话，让我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 “雷古勒斯，mama明天会通知你去德姆斯特朗上学。接下来的三年你要在那里度过了，祝你有个开心的旅程。” 小天狼星丝毫没有说出这种惊天消息的任何一点情绪波澜，拿起手帕，托着送到我的嘴下。 “吐出来。” 我故意咽了进去，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大哥，你没必要做这些事情。” 小天狼星收起手帕，垂下眼皮低声笑了一下，这笑容饱含了许多不该存在于小天狼星身上的东西，再掀起眼皮，他看向雷古勒斯而不是我。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自己，雷古勒斯，你毕竟是我弟弟。” 雷古勒斯放下刀叉，直视小天狼星：“我以为你会说是为了辛西娅。” “我们的meimei是个小疯子，我拦不住她，只能让你远离她。” “我真的很意外你会说出这句话，大哥。”他看向我：“事实上我爱辛西娅比她爱我更多。她喜欢什么我奉陪，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她做错什么我替她承担。” 雷古勒斯探过手来，握紧我的手：“我只想让辛西娅开心。” “哪怕她只是那你当做一个抚慰自己的工具？”小天狼星语调轻柔，“你比我更清楚一些事情，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知道我对小天狼星那些心思，他一直知道，让我错以为他是可以接受的。 小天狼星在这场晚餐上，是唯一一个还能心平气和吃东西的人：“这件事情我没有给你任何转圜的余地。别忘了，我是长子。” 他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并不理会我和雷古勒斯，站起身来上楼去。 隔天，沃尔布加宣布了这个消息。在场的三个人并没有一个对这个消息表示惊诧，我们沉默看着对方。 最终是雷古勒斯先打破沉默。 “mama，我拥有假期吗？” 沃尔布加神态轻松：“当然，只是认为德姆斯特朗的教育更适合你，雷古勒斯，当初原本有考虑过想送你去的，但是你执意想要去霍格沃兹，现在你主动愿意去，mama很开心。” 我终于忍不住：“mama，小哥不愿意去！” 沃尔布加还是那样轻松的模样：“辛西娅，你哥哥愿意去。” 我站起来指着小天狼星反驳：“是大哥让小哥去的，不是小哥自己愿意！” 奥赖恩从预言家日报后面抬起头。 “那就是他愿意去。” 沃尔布加的态度也很奇怪：“辛西娅，这不是你该参与的事情。别任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辛迪——”沃尔布加对我一直格外容忍，“先回到你的房间去，mama过一会儿向你解释。” 我尖叫，抓起什么砸在小天狼星身上，用了各种方法谩骂他。 雷古勒斯看不下去，站起来强行把我抱回房间。 “好了，好了——”他抱着默默啜泣的我，手掌轻拍我的后背：“不哭不哭。” “我每个假期还会回来的，我保证我每天都会给你写信，辛迪，只是三年而已。” 我抓着雷古勒斯的衣服，伏在他怀里恨得心脏发疼。 小天狼星他凭什么？凭什么要剥夺我现在的唯一？ 沃尔布加过了几分钟敲开我的房门，小天狼星跟在她身后。 她接替了雷古勒斯，用柔软的，母亲才拥有的温暖怀抱环住我，手掌放在我的肩上，像是儿时哄哭闹的我那样耐心温柔。 “辛迪，mama在，想哭就哭出来。” 我抓住她的衣服，把鼻涕眼泪全都抹上去。 “我要小哥，别让小哥走。” 沃尔布加不语，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mama……呜……你让我和小哥一起去德姆斯特朗吧……” “我的小月亮。”沃尔布加喊我的乳名：“你大哥是长子，以后是布莱克家的主人。有些时候，mama不想拒绝他的请求。” “尤其是在你做错事，但还可以挽回的时候。” 我浑身僵硬，停下哭泣看向沃尔布加。我的母亲一直是严厉的女主人，除了我很小的时候，她对我有母亲的柔软外，近几年她已经很少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我。 “辛西娅，你和雷古勒斯必须分开。你，或者他离开我身边，mama把你留下来了。” “明白吗？我的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