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糖果
实话实说，哪怕我身后是整个布莱克家。老秃子杀我确实和杀掉一只猫猫狗狗没什么两样。 他有很多办法应付过去沃尔布加，应付过去布莱克。 里德尔对我的温柔让我忘记了一件事。 他是个疯子，喜怒无常的疯子。一如既往。 我的圣诞节礼物就是里德尔决定不由着沃尔布加和我的想法，先订婚，等我成年后就结婚。 理由也很充足。 “我的冈特庄园需要一位女主人打理。” 这在沃尔布加这里是无比充足，且非常正常的理由。 被宠坏的小宠物要怎么调教，里德尔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压在沙发上身体力行演示了一番。 这个圣诞节后，我必须要成为里德尔太太。 我坐在沙发上，脖子上缠着几圈珍珠项链，每一颗都是无比珍贵浑圆的粉红色珍珠。 像是拴在我脖子上的链锁，锁链的另一条就在里德尔的手上。 他坐在我身边，双腿闲适架起来，手指抚摸着我的项链，做出一副多么温文尔雅的样子来。 “我很喜欢小糖果，我会好好对她的。” 好好对我的前提，是我像是现在这样坐在他的身侧，做一个乖顺漂亮的洋娃娃。 沃尔布加问我是否愿意的时候，我也很迷茫。但我唯一的动作就是握紧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没有扯下来。 其实我试过满是抵抗扯开脖子上的链锁，但马上会有第二条，第三条一模一样的东西挂在我的脖子上。 里德尔失去耐心的话就会亲自会为我戴上项链。 手指满是爱怜拂过我的脖子，“小糖果，你要乖乖听话。” 我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换来的是被压在地上，他张开口像是毒蛇一样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再用去全是血液腥味的嘴唇来吻我。 “要听话，小糖果。” “不然我就一个接着一个把你的家人在你面前杀了，直到你懂得怎么乖乖听我的话。” “反正你也不喜欢贝拉特里克斯，从她开始？” 他真的会把贝拉特里克斯带到我面前，像是屠杀猪狗一样不顾她的哀求，用魔杖顶着她的脑袋，直到我哭着去抱住他，告诉他我一定会乖乖听话。 无论如何，我做不到贝拉因我而死。 更别提其他人，对我更重要的人。 我妥协了，我什么都听他的。 不管是订婚仪式还是宴会，里德尔和沃尔布加全权cao办，我唯一的权利就是选择穿什么衣服去站在里德尔身边被他带上戒指。 连时间也不会顾及我。 反正里德尔一直觉得我上学就是浪费时间，请几周时间出来陪他完成订婚仪式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沃尔布加皱皱眉，看在我平常那些垃圾的成绩上，也勉强同意了这个提议。 订婚前几天小天狼星才知道我到底要嫁给什么人。 一掌拍在桌子上，椅子因为他粗暴站起来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辛迪怎么能嫁给他？他是个魔鬼！” 沃尔布加是矛盾的，她总是希望小天狼星可以独当一面，又希望小天狼星听她的话。 “小天狼星，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他是一位能力强大的巫师，对辛迪也很好，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很好。收起你那些不知所谓的想法，这是辛迪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插手。” 小天狼星看着我：“辛迪，是这样的吗？” 这里没有里德尔，我可以说实话。 “我不爱他。” 小天狼星顿时松了一口气，向着沃尔布加：“你听到了她说什么，重新考虑这件事情。辛迪还小，根本不需要……” 沃尔布加连听完他话的耐心都没有，轻蔑地冷哼一声。 “小天狼星，你是长子，所以我允许你在一些事情上任性一些。辛迪在一些事情上，必须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切着盘子里的鱼rou，带着细小鱼刺吞进嘴巴里。 鱼刺不会卡住喉咙，但会将我的喉咙刺伤，痛得我几乎要哭出来。 “大哥……”我把鱼rou放到他的盘子里，阻止他和沃尔布加进一步争锋相对：“帮我剔刺好不好？” 我终于不想对他像是以前那样针对，我失去雷古勒斯的迁怒已经够了，在最后失去自由前，我想过几天以前的快乐生活。 也不需要小哑巴的样子粉饰太平，就他现在的样子就好。 我终于重回曾经属于我的怀抱，避开沃尔布加，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里，抱着他的胳膊入睡。 小天狼星沉默许久后，咬咬牙：“你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我带你走。” 我摇头，“我不爱他，不代表我不喜欢他。” 大脑编出合适的谎言来飞快：“里德尔很疼我，在他身边我会过得很好，你们也会很好。爸爸mama会很开心，所有人都会因为我乖而变得更好。” 小天狼星迫切向我提供其他的路：“詹姆，尖头叉子会对你很好的！辛迪你不要破罐破摔，一切……一切还有其他的……” 敞开心扉是件难事，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反而简单到比呼吸也难不倒哪儿去。 “詹姆斯……算我对不起他。” “我还想去麻瓜的游乐园，可我没有机会再去了。” “帮我和詹姆斯说对不起。” 小天狼星抱紧我，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 他这里解决了，剩下就只剩下雷古勒斯。 里德尔开始监控我的信件，好在不是月底，雷古勒斯的小月亮他一直觉得只是兄妹之间的小暗号，反而问我是不是和雷古勒斯关系很好。 我第一次觉得里德尔很可笑，是蠢得可笑。 在最近一次的信件里，我没有隐瞒我的婚讯，甚至都没有隐瞒对方是谁，这让雷古勒斯的信件晚了三天才寄来。 他只问我会不会开心。如果我开心的话，他也会很开心。 我给他的回信里不能附上我的答案，转而变成了他曾经送过来的花。 还有一句。 【小哥，我想你。】 里德尔问起来的时候，我只垂下眼皮说：“我很想他。” 他无所谓地端起咖啡杯，随手指了一件白色的纱裙给我：“订婚的时候穿这件，我喜欢你穿白色。” 我拿起剪刀在他指定的那件上划过一道绝对无法恢复的口子。 “你说我可以选择我自己穿什么的，你不能食言。” 里德尔的咖啡杯停在原地，手指不耐烦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我握紧双拳等着他给我的惩罚，等了很久也没落下来。 “这是小事，你喜欢就好。” 他对我的容忍度一如既往的高。 我最终挑了一件完全不是里德尔喜欢的裙子样式，红得像是一团火燃烧在身上，裙摆的开叉一直到大腿，后背完全是露在外面的。 里德尔喜欢我像是林中无暇的精灵一样穿着白色的裙子，在虚假的幻想里起舞，我偏偏反着来。 他深深看了几眼我的衣服，没有干预我的选择。配套的首饰从粉红色的珍珠变成了一套鸽子血。 项链上的主石是一颗差不多有20克拉的鸽血红宝石，其他搭配的红色宝石也各个都是鸽子蛋。 里德尔又一次亲自替我带上。 “小糖果，我允许你的任性，或者说我很喜欢你对我任性的样子。” “只要你不要真的惹我生气，我会像是现在这样一直纵容你。你什么都会拥有。” 我握紧项链，一把将价值连城的项链扯下来砸到地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淡淡开口。 “我要妖精制作的首饰，也要红色的。母亲有一套非常漂亮的妖精首饰，我也要有。” 里德尔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从身后抱住我，从耳垂开始轻吻。 “好，这很简单。” “你什么都会有。” 在订婚仪式前，我拥有了一个新的首饰盒，里面放着一整套妖精制作的红宝石首饰。 纳西莎是唯一陪伴在我房间里的人，她的脸上从一开始的欢乐渐渐变得凝重。 她很小声问我。 “辛迪，你不愿意对不对？” 我带上沉甸甸的项链，镜子里的女孩妖艳夺目，就像是所有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布莱克家的小姐美貌无双，连里德尔都是裙下臣，让他亟不可待宣布婚讯，和布莱克家联姻。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愿意。” “但是没有用不是吗？” 带好项链，我走出房门，在里德尔的怀抱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他揽着我的腰，向每一个人宣布我的身份。 他的未婚妻，未来的里德尔夫人。 里德尔很开心，他在沃尔布加面前亲昵地吻上我的侧脸：“小糖果，你想要什么？今天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不会有人给我。 “我想要……”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来了，只能随口说：“我想要吃糖。” 沃尔布加撑不住笑，向里德尔亲切地玩笑：“辛迪这时候都像是个小孩子，以后你要烦恼了。” 里德尔揽着我的腰，身上有浓重的酒气。 “无所谓，她不需要长大，我会保护她，一直保护她。” 我闭上眼睛，舌头在口腔里微转。怀念雷古勒斯曾在我伤心的时候递上来的麻瓜糖果的味道。 小哥，我很伤心。为什么你还不给我递来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