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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十)(SM,板子,珠串塞双xue)

    阮怡并没有离开,方才她擅自告退之后,阮怡竟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若无其事地抚了抚衣袖,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让仆人斟上茶,递上书,悠闲自若地等她梳妆出来。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但方才下人已经悄悄告知了她,因此楚嫣在前厅见到了阮怡,并不惊讶。他正倚在圈椅里,手上看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

    楚嫣轻轻地走到他的身侧,提起衣摆,静静地跪了下去,低声说:“大将军,我错了。”

    阮怡手上翻过一页:“错哪了?”

    楚嫣咬了咬下唇,说:“我不应该……谎冒大将军的命令。”她从腰间,摘下阮怡早先给她的令牌,双手奉上,“大将军的令牌,我不配拿了,请大将军收回去吧。”

    阮怡哈的笑了一声,听不出对她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把书抛在桌上,看名字竟像是一本侠义小说,大概是前任屋主搬家时没有带走的东西,留在她的书架上,让仆人找了出来——阮怡年少时候不爱读书,只喜欢看这种不入流的小说——楚嫣既然交回令牌,阮怡也就不客气地收了回来:“既然错了,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求大将军饶我一命,绝对,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楚嫣跪倒在他的脚边,除了枕席边的情人,她还是阮怡的下属和幕僚,阮怡信任她,才会将令牌赐予她。她即使践踏过一切国法与道义,也必须为了这件事付出代价,请求原谅,“求大将军罚我军棍吧,嫣儿愿意受的。”

    “你倒乖觉,倘若在jiejie面前,单这一件事,就没有你说饶命的份。”阮怡不置可否,看了看楚嫣,俏丽的剪水双瞳也向他望来,不堪一击的脆弱,打扮成摇摇欲坠的倔强,惹人垂怜,他抬起她的下颌,敛去了眼睛里的笑意,“你说你不想活了,如果是真话,我可以成全你。”

    那一瞬间楚嫣屏住了呼吸,下一刻她抓住了阮怡将要离开她下颌的手臂,拼尽全力地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是我恃宠而骄,觉得不管犯下了什么错,大将军都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耳光……我被人欺辱怕了,生怕被人瞧不起……也怕在大将军心里,什么都不是了……”

    阮怡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用拇指轻轻揩去她自眼角满溢而出的泪珠,一滴一滴,沾湿了他的指掌。然后他放开楚嫣,淡淡地说:“行杖的士兵没有跟我过来,军棍先寄着。我也不想张扬出去,让我非杀你不可。——你这里,也有管束下人的家法吧,先让我见见。既然知道错了,怎么打,打多少,你自己说了算。”

    “是,多谢大将军饶恕。请大将军稍待。”楚嫣深深地拜了下去,谢过阮怡的宽恕和留情。她或许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五味杂陈的情绪,慢慢站起身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想,只有一片空空落落,一无所有。

    不过片刻,楚嫣就回到了前厅里来,两个仆妇跟在她身后,抬着一条春凳布置在厅堂的正中,放下之后,一个仆妇从凳子上拎起一块二尺多长的红木板子,另一个则端起一个长长的盒子。楚嫣向阮怡屈膝行礼,在她开口说话之前,他看见楚嫣敛在衣裾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绞紧了,像是羞耻,又像是仍为了即将到来的惩罚而恐惧:“大将军,嫣儿犯下大错,本该自罚一百板,可是,嫣儿怕自己受不住,求大将军再饶一饶,今日只打五十板,剩下五十板,容隔日再还……”

    阮怡没有反对:“你说了算。”

    “……谢大将军。”楚嫣暗暗咬了咬下唇,知道阮怡还没有原谅她。她双手摘下官帽,解下玉带,放在一旁,咬牙跪上了春凳,将外袍的下襟撩到腰部以上,松开腰带的结,开始缓慢地脱下身的衣裳,最后解下小衣,递给一边捧着盒子的仆妇。春凳上原本缚着一块软枕,楚嫣一趴上去,软枕垫在腹下,正好让即将受责的臀部高高翘起,雪白馥郁的两团软rou,恰到好处,圆润可爱,在烛火下泛着莹莹的光泽,犹如盼待云雨一般微微颤动。娇躯的主人把俏脸埋进手臂里,一对耳尖先羞红了。

    可羞耻的表演,才刚刚开始。那名捧着盒子的仆妇走到楚嫣的身侧,低头说道:“请小姐,把腿再分一分。”楚嫣慢慢地挪了挪脚尖,大腿向外侧分,臀缝张开,这样子就连女人不可见人的幽径,也能隐约看见。仆妇打开盒子,里面装的,竟是两串大小不一的玉珠,阮怡看在眼里,微微一怔。这两样器物,都是二人昔日游戏时曾用过的——第一串一连五枚,每一粒都有鸽子蛋大小,抵在楚嫣闭拢的后xue处,然后一枚一枚,生生推挤进去。纵使楚嫣早已惯经风月事,后xue未经润滑,便被强行推进这般大小的东西,也不由得全身冒出冷汗,扬起脖颈,哼叫出声。楚嫣越是痛,甬道就越是紧绷,仆妇用了不小的力气,才完全将这串珠子推进去。第二串更大一些,硕大的三枚玉珠,用来填满楚嫣的花xue,经过刚才的刺激,花径中已经粘腻湿润,虽然也发涨发痛,碾过徒劳抵抗的紧张xue口后,却不难推往深处。楚嫣好一阵呜呜咽咽,终于全然吃下,软弱无力地趴在凳子上,板子还没有上身,就已经柔媚地喘息起来,简直要把人的情欲也勾起来。她前后两xue都被塞满,酸胀感让她根本不敢合拢双腿,只剩下一根红绳,一段流苏,挂在外面,垂在臀缝里,香艳非常。

    就在这时,另一名仆妇扬起红木板子,重重地贯穿了楚嫣裸露的两个臀瓣。楚嫣啊的一声惨叫出来,上身高高扬起,眼泪霎时间流了满脸。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种几乎要砸到骨头上的剧痛,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而吃痛时肌rou一旦收紧,便会死死夹住体内硕大的玉珠。内外夹击,没打几下,楚嫣就彻底受不住了,腰肢起伏,泪流满面,往复的呻吟抽泣,将她冲口而出的求饶,搅成碎片:“……大将军……怡哥哥……嫣儿受不了了……怡哥哥……救救嫣儿吧……啊……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我……”

    阮怡看得出来,执掌的仆妇下手分毫没有留情,想来也是楚嫣命令她们必须重打,不得留手。楚嫣很是聪明,知道怎样能讨得他的怜惜,不止是免死,也不止是免一顿刑杖,而是要在明知故犯地踩到当权者的禁地后,还能灵活自如地收回脚来。可是她实在太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他不是没有在床帐里,让她含着珠子或是玉势,伏在膝上,或是趴跪在榻上挨打,但也只有用过巴掌,或是短短的皮带,最多不过是藤条戒尺,让那方吹弹可破的娇躯,泛起香艳含羞的红晕,便会收手,用激烈的云雨替代疼痛。然而,今天这件事,有着持有他令牌的信任,却假传他命令的事情,并不是用一场床笫游戏小惩大戒,便可以若无其事地揭过的。连楚嫣自己也知道,天下间并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所以才会这样安排。

    十板之后,楚嫣的臀上一片乌青紫肿,血瘀分明,整个人痛的喘不上气,趴在凳子上,不住地颤抖。阮怡忽然叫住了仆妇,微微不满地说:“你们长史,一会儿还要入宫面圣,这么个打法,行走不便,殿前失仪,怎么是好?轻些吧。”

    行杖的仆妇,听见阮怡的责备,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抹了抹手上的汗,赶紧遵命了。楚嫣让她下手绝不能留情,留情便是害了自己——可毕竟打的是自己的主家,红木板子本就沉重,五十下根本不是个小数目,真打坏了,或是留了记恨,可怎么办?阮怡斥责她,倒是解了她的困境,再扬起板子打下去的时候,高举轻落,至多只触痛一层表皮。楚嫣这时候已经没力气动什么心思,满心只想着怎么从刚才令人崩溃的剧痛中逃脱出来,仆妇下手突然轻了十倍,她也没有出言阻止,而是逃避似的闭上眼睛,躲了进去,随着板子落下来的节律,跟着皮肤上一阵一阵热辣辣的痛楚,微微扭动着柳腰丰臀,模模糊糊地哼叫着。幸而一直到五十下打完,仆妇收了手,低头退开,阮怡也没再跟她计较什么下手轻重的问题。

    楚嫣仍裸着下身,趴在春凳上,不能起来,也一时起不来。两团玉髓般的紫晕,在一片冰雪似的肌肤上均匀地染开,纵然留情,也动一动便会痛,总要将养半月才能慢慢消退。阮怡望着她含泪的眼睛,说:“打完了,你自己说,该算是罚完了没有。”

    楚嫣心中一紧,想起这顿虎头蛇尾的责打,微微地摇了摇头,带着哭腔,低声说:“不该算完——可是,可是……嫣儿受不住了……”

    “自己把珠子取了,起来吧。令牌我先收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将功折罪。”阮怡说。他一句荤话一句正经话,合在一起命令,也说得理直气壮,顺理成章。楚嫣慢慢从凳子上撑起半身,满脸潮红,稍稍错开视线,躲开阮怡审视的眼光,探手到自己的臀缝处,找到了红绳,咬着牙,用力一拽,忍住玉珠滚动的酸痛感,也耐住挤过xue口的疼痛,在轻微的呻吟声中,先抽出了后xue里塞着的那一串。缓了一缓,才由摸索到垂在花xue外面,被yin液浸的湿软的流苏,一点一点,腰软了几次,挺过一遍遍压过敏感点的战栗,才把那串比寻常阳物还宽些的玉珠取出。两串玉珠,无论大小,都沾满了晶莹透明的液体。而她天生是风月间的尤物,方才春潮涌动,xue内又插着东西,未能完全紧闭,春水潺潺,竟然把春凳都淌湿了一块。

    “你这是罚,还是赏。”阮怡知道她方才两xue填满,又挨了重杖,必不会好受,却仍然调笑她。她想出这种把戏折腾自己,本就是让他来调笑的。

    楚嫣正在艰难地拉扯自己繁复的衣裳,听阮怡取笑自己,脸颊上又涌起一阵红晕:“……嫣儿方才很怕,所以想到要加上这点慰藉,让嫣儿稍稍安心。”她终于穿上衣裳,小心翼翼地下了刑凳,轻手轻脚地走到阮怡一步之遥的地方,又乖巧地跪了下来,受伤的臀峰极缓极慢地挨到脚跟,还是疼的蹙起了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又似有若无地呻吟了一声,好像一只可怜可爱的小猫。

    阮怡摸了摸她哭掉了粉妆的脸颊,突然用力捏了一下,逼出她一声惊呼。他冷了脸,低声问她:“长平侯就那么好,你们都喜欢他,喜欢的连命都不要了。”

    楚嫣揉了揉自己被捏的脸颊,心里想着“你们都喜欢他”是什么意思。但她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这项罪名:“这哪里是喜欢……喜欢一个人,不是无论如何,都想让他平安喜乐,无灾无难才对吗?——实话对大将军说,我和夏太常旧有过节,好不容易盼到他治了死罪,便迫不及待落井下石去了。”她瞧了一眼阮怡的神色,补了一句:“如果大将军非要咬定这是喜欢,那我也给大将军来点这种喜欢,不知道消不消受的起?”

    阮怡忍俊不禁,楚嫣可真是,又乖巧又狂妄又可怜,总是放肆讨打,真打上了,不出两下就要求饶,板子刚刚下了身,哭的泪痕还没有干,就挑衅起来。他大笑,轻轻拍了拍她娇媚的俏脸:“我觉得小嫣没有这种本事。”

    “那还用说,嫣儿还有点自知之明,有几斤几两,早就明白了。所以,心甘情愿,一辈子都做怡哥哥的小嫣。”楚嫣故意躲了躲,不让他再玩弄自己的侧脸。她表现出有点疼的样子,却已经感觉不到黄昏时的那一巴掌留下的疼痛了。痛楚总是这么容易消散,在她还记得的时候,触感就不分明了。

    阮怡见她躲了,也不恼,转眼见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对候在一旁,战战兢兢,也不敢退下去的两个仆妇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大人,我们去看看。”仆妇也不知,被突然一问,慌了手脚。

    “去看看,”阮怡吩咐他们,“怕是有些晚了,把刑凳都撤下去,拿水过来,就在这伺候你们长史梳妆。”

    仆妇连声称是,连忙照办。玉珠收在盒子里,连同刑具一起,被她们挪了出去。伺候梳妆的侍女端着水盆巾帕和妆盒进门来,向阮怡和楚嫣分别行了个礼,便跪在楚嫣面前,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渍和泪迹,把挣动中散乱的鬓发重新拨开拢好。这时候,仆妇已经看好了时间,进来回话说:“大人,酉初三刻了。”

    楚嫣从侍女的摆弄中微微抬起头,对仆妇说:“并不晚,酉正二刻前后入宫便好。你们去备轿。”

    阮怡近距离地欣赏着美人梳妆,悠然自得之际,忽然有些不满:“这什么时辰了,陛下还召你入宫,什么意思。”

    楚嫣微微一笑,她不会真的以为阮怡是在吃醋,这种你来我往的调笑,她也早已习惯了:“陛下近来沉迷训诂,听说我曾经做过这种学问,所以召我进宫讲学。半个多月来,虽算不上日日如此,最多隔一日,便会召我入宫。我也惯了。”

    “——什么讲学,这都要打更了,该不会是打算让你留宿宫内吧。”阮怡不悦。

    侍女捧着铜镜,等她自己补好了脸上的淡妆,狼狈的形貌已经不见踪影,只有眼尾一点微红,妩媚地勾画出迷人的胭脂色。楚嫣望他一眼,故意笑着说:“啊哟,我都不敢做这种梦呢。毕竟我年纪渐长,容色日衰,无依无靠。陛下倘若还不嫌弃,想要纳我为妃,哪怕只做一个才人,我也愿去的。”

    阮怡大笑:“想不到,小嫣还有这种野心。该不会,明天再见你,便是要拜皇后娘娘了。”

    楚嫣抚平了官服上的褶皱,将冠带整整齐齐地束好。她已经打扮齐整,咬着牙站起身来,向阮怡屈膝行了个礼,作为拜别。姿态虽然柔弱娇怯,还忍着痛,说出的话,却一点不恭敬:“说不准呢。我虽然不好,但兴许陛下呀,就是喜欢我这个样子的。”

    阮怡和楚嫣之间,肆无忌惮又互不相让的对话,侍女仆妇们陪侍在一旁,早已听的心惊胆战。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偏偏融洽非常,感觉不到分毫的刀光剑影,都不知道是应该紧张,还是不应该紧张。

    楚嫣正要离去,阮怡忽然说:“我今晚歇在你这里,等你回来。”

    “刘jiejie知道,还不知要怎么恨我了——”说笑的话至多这么一句,便收住了。楚嫣当然明白他真正的意思,淡淡地笑了一笑:“大将军放心,嫣儿会回来的。”她本该承诺得毫不犹疑。无论如何,她总会回来,也必须回来。可今时今日,她想起那个青年孤零零地站在深宫的高台上,用满溢的孤独,照出一种仿佛月光般,高贵而冷清的神态,心里忽然犹如闪电划过,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