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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还是不顾病体未愈,穿好整齐的衣裳,坚持亲送魏劭到了大门之外。朱氏也终于从东屋里露了脸,出来相送。如前次他征石邑那样,城外大军此刻已经整军待发,火杖熊熊的照明之中,一众部将精神抖擞地分列于魏府大门的两侧之外。魏劭衣甲鲜明,在门口熊熊火杖的映照之下,英伟若战神降世。他转身,请徐夫人止步,和徐夫人辞了别,目光又落到搀着徐夫人臂膀的小乔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大踏步跨出门槛,翻身上了战马。小乔和徐夫人并肩立在大门内正中,目送魏劭和一众部将骑马渐渐远去的背影,等一行人马完全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那最后一团暗影里,方转过了身。还很早,方过了五更卯时。北方的深秋,此刻天还未大亮,但远处东方的天际,已隐隐有黎明前的一片鱼肚白浮了上来。小乔依旧挽着身边这个老妇人的臂膀,搀她慢慢地朝里行去。钟媪等跟随在后。徐夫人虽病体未愈,又一早起身,但精神看起来却是这些天里最好的时刻。她的一只手搭在小乔的手上。小乔感到了来自于她枯瘦手心传过来的一缕温暖。“你大约还不晓得,”徐夫人慢慢地走在铺就平整青石为路面的甬道上,对小乔说道,“从劭儿十七岁亲自掌军开始,到现在,这么些年来,每回他从渔阳出征,我必定送,回来,必定迎。今早,是第二十一次了。”小乔沉默着。徐夫人的唇角边,带着一丝隐隐含了骄傲的微笑:“他受过两次大伤,小伤无数,也曾身陷困境,所幸他意志坚忍,行权立断,又有列祖列宗护佑,每每能够化险为夷。”“我老了。往后等到有一日,若我不在,无论是胜是败,你要替我继续送他出征,迎他归来,便如今日一样。你可愿意?”小乔看向徐夫人,见她转头,含笑地望着自己。心里慢慢地涌出一阵热意。以徐夫人这样的精神状态,加上那日乐陵医的话,小乔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倘若不是有外因,她好端端就会像前世那样,突然病情加重离世!她反手紧紧地握住了徐夫人那只枯瘦的手,一字一字道:“祖母,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不要自己一个人迎送夫君。我要和祖母一道,像今日这样送他出征,再迎他归来!”徐夫人一怔,借着黎明的微光,注视了小乔片刻,笑了起来。“是。说的是!祖母要活到百岁,还等着抱重孙哪!”她欣笑道。第75章10东屋。朱夫人扶额坐于榻上,双目呆滞。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方才送儿子出行前的一幕:儿子和他祖母郑重辞别,敬重无比。和自己话别时,却不过叫她勿牵挂,寥寥数语而已。这便罢了,二十年下来,她也知道那个老太太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本也没指望要压过一头去。但在最后临行前,朱夫人却留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乔女的脸上。儿子看着乔女的那种目光,令朱氏在内心深处,再一次深深地觉到了愤怒和失落。她不敢放任自己去徐夫人。但对于地位和自己天然不对等的儿媳妇,她自然无所顾忌。一个仇家的女儿,凭什么,竟在儿子那里也要压过自己一头?朱氏越想越生气,头疼,心口也隐隐发疼。身后脚步声近,转头,姜媪来了。姜媪给朱氏送来一盏熬好的雪蛤。朱氏喝了两口,便放了下去。姜媪劝道:“夫人这些日辛苦了。雪蛤养神定心再好不过,多吃几口。”朱氏将杯盏推开,摇头道:“我实在吃不下东西。看那乔女装模作样,我便胸闷难忍。”姜媪叹气:“婢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也不知她在老夫人那里说了什么,如今老夫人眼里独独只有她一人了。昨日食库石媪来向婢诉,道女君虽还未撤她管事位,却另用旁人做事管账。这才几日功夫,她便动起了夫人的人。再给她些时日,恐怕夫人也无立足之地了。”朱氏被戳中心事,心口突突地跳,脸色更加难看。半晌才道:“她有盲媪撑腰,我能如何?”姜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俯过去低声道:“夫人,婢前些日照夫人的话去探望了郑姝,当时回来,有些话也不忍讲于夫人。怕夫人伤心。”朱氏道:“何话?快讲!”姜媪这才叹息:“郑姝当初回家,家中叔母惧于老夫人施压,匆匆替她找了户人家出嫁,丈夫粗暴,不懂贴心,如今郑姝日子甚是难过,见我之时,哭泣不止。我当时回来,怕夫人听了伤心,是故不敢提及。”朱氏面露心痛:“是我害了侄女!”姜媪道:“干夫人何事?郑姝提及夫人,依旧百般感恩。唯只提及……”她停了停,朝西屋方向嘬了嘬嘴,“提及那屋里的那位,痛恨不已。”朱氏咬牙道:“我何尝不恨!偏能奈何!”姜媪目光微动:“也不是没法子。就看夫人你下不下的去手了。”朱氏一怔:“何法?”姜媪附耳过去:“大巫通巫咒之法。我听闻,只要获人生辰八字制作人偶,由大巫施咒作法,加以足够怨念,十天半月,其人必定暴病而亡,更妙之处,在于毫无殊态,旁人绝不会另有所疑。”朱氏吓了一跳:“你叫我害命乔女?”姜媪慌忙下跪:“夫人恕罪!婢也只是出于一时激愤,胡言乱语!夫人若不忍,便当婢没说过!”朱氏摆了摆手:“我未怪罪!”她心烦意乱,难以决定。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觉得姜媪此计,极是合她心意。转念又觉战战兢兢,不敢下手。姜媪看了眼她脸色,低声道:“夫人,非婢多嘴。乔家本就与夫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除之以祭先主、先少主在天之英灵。夫人慈济,乔女非但不感恩夫人,反而处处作对。也就只有夫人这样才能容她了,自己反倒被逼的步步后退。”朱氏猛地捏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rou里,咬牙切齿道:“你所言不无道理!我再退让,只怕让她最后给逼进绝路!”姜媪道:“并非夫人不容她,不过是为当日亡去的先主人先少主复仇罢了!”朱氏一想到当日丧夫丧子之痛,便心如刀绞,转脸看姜媪:“此事如何做,才能妥当?”姜媪压低声道:“实不相瞒,此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