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章十 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半，符綬月已在一小时之前不断注意手机上的时间，已过了那位总裁行程上写的结束时间快一个小时。 再次恋爱的对象是一女性，更是一个总裁，少有恋爱经验的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在买完衣服再发了条简短报告她的位置的短讯后，已再收不到樊懿涵的回覆，她了解身为总裁的她很忙，忙到…… 是不可能常常回她讯息，纵然她很失落，她也要忍住，只想做一个可以体贴、安静待在懿涵身边的人。 她闷气的索性下车倚在车门，一边无聊的玩着懿涵总爱玩的农场游戏，一边默默的等候。大楼的玻璃大门缓缓的自动两边拉开，看上去很疲倦的樊懿涵和縘芯双双走出来。 「懿……呃，樊总。」符綬月认为她还没下班，称呼上，也要和她保持距离。即使，心里头很不舒服。 縘芯在她们之间偷偷的笑，她也疲倦的道：「总裁，綬月，我男朋友来了，先走一步。」她对她们抹以深深一笑，转身踩着高根鞋往那部红色奥迪房车走过去。 吹了一声口哨，符綬月自言说：「明天要叫縘芯叫她男朋友要常检查车子，这款奥迪的变速箱很容易报销，原厰坏掉后就换campagnolo的，应该会较耐用，不过要一点时间适应。」 「你是看车还是要载我回去呢，符綬月。」心头收紧，樊懿涵惊讶自己竟然去吃一部车子的醋！也不喜欢符綬月那么容易被车子就夺去了注意力，把她冷在一旁。 把放到红色奥迪的注意力拉回来已一张冷脸的樊懿涵身上，她不好意思的抓抓脸蛋，假疯装傻的笑说：「当然是……载总裁回家才是最重要的。」她伸手拉拉手把，车门自动打开「请总裁上车。」 「哼。」低哼一声，她在符綬月轻扶之下上车坐着。 不敢再怠慢，符綬月上车后马上出发，很专业做好本份的问：「樊总，要回去哪里？」 车子里只有她们二人，樊懿涵听到她叫樊总裁也怪不舒服，清清喉咙假装没甚么打开pad，很顺手按进去农场游戏，该收成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懿涵，回去我家。」 「是……嗯……懿涵。」刚才不能叫是郁闷在心口，如今要她叫了，她倒是觉得有点彆扭。说完，符綬月还觉得脸颊发烫。 车箱里保持安静，也是樊懿涵坐车的习惯，她连玩游戏即使没有其他人，她也不会把开声音来玩。 后座里一路对农田收成中的樊懿涵，途中有偷偷瞄向专注开车的符綬月，发现了她脖子的线条很好看，还有她侧面的腮骨，另外让她有点害羞的是……脖子上隐约间发现了一些她留在她身上的吻痕。 红灯时察觉一双炙热的目光，符綬月脸颊又火红起来的嘟起小嘴，摸摸脖子道：「都怪你……我遮得很辛苦，去买衣服的时候还被服务员用曖昧的笑容服务呢。」她把衣领再拉高一点，可那个吻痕太高，不能完全遮住。 「你也在我身上种了不少，现在要比谁多吗？」樊懿涵瞪住她，她脖子上也有好几处，只是她故意用高领的衬衣盖住。低头又继续往萤幕里点啊点啊，农田收好，该去收那些牛奶和蛋鸡，还有奶酪。 「没有啦……抱怨一下也不行哟……」有点甜，有点苦，符綬月抿住了嘴，难掩心中的郁闷。 车里又沉静起来，刚才的一场小斗气，让这幕的沉静显得有点儿彆扭。后座的樊懿涵把pad已收起，无心继续玩下去，她在寂静之间，却偏偏从倒后镜里被映照出来的符綬月那张闷着气又认真驾车的脸吸住了她的心神，双手抱臂，目光直盯那小镜子里的那张……还不错的脸。 炙热的，坦荡的，一点遮掩也没有的视线，早早就热烫着符綬月的脸颊，樊懿涵可能不知道，当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总被她清冷的气场会偷偷在倒后镜瞄她一眼，即使一眼，她让她心里高兴。 面试之后，符綬月对樊懿涵已有很深刻的印象，也许那个时候，已在心里种了一颗种子。 平稳的速度，车子眨眼在她们各有心思之间到达了樊懿涵私人住宅的大堂门前，停车后，符綬月满怀不捨的，她们下飞机就各散东西，她在忙当个总裁，而她则不敢打扰，倒头来刚开始的恋情，已有些失落的感觉。 「懿涵……早点休息，晚安。」符綬月下车为她打开门，和她的对视当中，心跳又加快了，这真是该死的如少女恋爱的味道…… 下了车，樊懿涵意外自己对她添了几分温柔的问：「縘芯有跟你说我买了房子给你住下来吗？」 「有，所以才感觉自己被包养啦。」符綬月叹了一声。 眉角一挑，脸容冷了起来纠正：「我是方便你接载我才考虑去买这房子，甚么叫包养？我可没打算要像那些烂偶像剧给你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任你刷，那屋子会象徵式收房租，每个月在你薪水里扣。」 「甚么？！这点縘芯没告诉我！要收房租我就不住啦！」虽然她说不会像偶像剧似的给她一张信用卡刷，可也不用破格演出，连房租也收她吧！ 符綬月抿住嘴，瞪住她那张一号脸。心里翻个白眼，又是这个表情！ 「没得你选择，这是钥匙，你过去吧，里面我已安排好了，有些合你身的运动服可当睡衣，新毛巾、拖鞋、床单也有，你现在拿着你买的新衣服进去住，明天载我回去公司后收拾行李正式进去住。」她把钥匙交到符綬月手中，不管她还瞪大了眼，为好像在她们之间小胜一回合而勾起了嘴角，缓缓踩着高根鞋走进去。 被风吹了头脑，符綬月才回过神，但樊懿涵已经走进大堂里在等电梯，她捏紧钥匙…… 是温暖，也……无奈。 ＝＝＝＝＝＝＝＝＝＝＝＝＝ 天高气爽的日子，由圣月轩集团主办的高尔夫球慈善赛已完满完结，共为四间服务不同界别的社会服务机构筹得五百多万元。这场慈善赛参加的都是有钱人的二代或是爱好高尔夫球的集团主席参加，场面盛大，也有不少记者在场採访。 圣月轩集团的的主席申廷志手中持有樊氏集团的股份，亦是眾多小股东之一，他当然会邀请樊氏集团的总裁出席，不过如以往一样，樊懿涵甚少出席这种只为做一场show给大眾看他们一群富豪很有善心的场合，她指派了她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现，当然了，儿子去哪，她有机会为儿子出力就会现身的陶妗璌也有在现场。 儿子在比赛的时候，陶妗璌和一群也跟来的集团夫人哈啦喝茶，聊各自手中的生意如何如何，听到旁边的服务生也侧目翻白眼，直到比赛结束，陶妗璌顿时派人去安排她与申廷志会面的事情。 申廷志才把球杆交到助手手上，便有人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些话，他点了点头后，脱下手套便和助理秘书长前往了另一个方向。 这是一个高尔夫球会所，专为富豪而设，故会所设有几个会客室，方便那些富豪球打完后想谈谈生意合作而设的。申廷志一身精神的高尔夫球运运动装坐在其中一间会客室里面，助理秘书长命人拿了两杯咖啡进来。 敲门声让秘书长前去开门，是陶妗璌。 「申总，你好。」陶妗璌风韵万千的走过去与他握手。申廷志礼貌的和她握了握，微微一笑。 「申总，我向来不转弯，很快我就要招开临时股东会议，议题是罢免樊氏集团现任总裁一职，我已跟几位股东见过面，他们亦表示会支持我这边。所以……我也希望届时申总也可以站在我这边支持我。」自信满满的，陶妗璌己计划多年，由她可以在公司有一官半职，到了她生了两个儿子出来，她一直在计划把樊氏成为她的手中之物！ 申廷志挑眉瞄一眼秘书长后，皱起了眉…… 他们之间的交流，还有申廷志的迟疑，陶妗璌知道申总在顾虑甚么，而她也是胜券在握，有备而来的。她换了个坐姿，神态自若也是目光如炬道：「我知道自从懿涵成为集团总裁后，收紧了与贵集团的合作资金，别说我不提示申总，由于圣月集团暗里所做不见光的事，我这位女儿比我的丈夫更不喜欢碰那种事，连只是合作的伙伴也不可以，所以啊……她每次开会提议的方案，走到最后还是和贵集团结束合约关係。」 申廷志当下抬起了眼直视这个态度傲慢又嚣张的女人，果然最毒妇人心！他松开了眉，嘴角微笑伸手道：「好，如果到时候樊夫人能够做一出好戏，百分百可以让贵集团继续和圣月集团合作的话，我申廷志一定支持樊夫人的。」 陶妗璌嘴角也同时因为他伸出手而勾起，把手心放上去说：「真的很小心啊，申总，不过……我绝对会让我们日后未来的日子……合作愉快。」这仗，她一定是胜利的一方！ 「口头承诺也是承诺，你知道吧，樊夫人？」申廷志不是好欺负的，他也是当商，才没那么笨。 「那是当然的了，我一直都很希望和贵集团长期合作，达到双嬴。」她微微一笑，暗里却是垮下了唇，暗骂这隻狐狸果然高明。「我还有几位股东还见，先走一步了，申总。」她拿着包站起来，嘴角一笑的转身走到门前，而那个秘书长很快的为她开门，送她离开。 「这週末的善慈晚会颁奖宴会，樊懿涵有否答应出席？」申廷志瞇了瞇眼，在思考的瞪住某个方向。 「有，邀请函早两天已回覆过来，我想她稀有出席的原因，一来是樊董事出席，她被逼陪同之馀，也可能最近樊夫人的小举动，她也略知一二，所以才会出席这次的宴会，以示她才是现任樊氏的总裁，亦是樊董事最疼的女儿。」秘书长很知性的分折。 点了点头，他决定了甚么，嘴角勾出好看的笑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半小时后备车在门口等我。」 「是，总裁。」秘书长也一身醒目的运动装束，他起来走了出去，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当一个做事手段有点狠的总裁秘书，是很多事他必需亲自确认的。 陶妗璌叫了两个儿子先回去洗澡换衣服才回去公司，而她则让司机载了她到一个较郊外的地方停车等候。十分鐘过后，一辆日產房车驶到她的身旁边停下，车主很快拿着一个公文袋下车，他戴着帽子，走到陶妗璌的车门旁敲门。 得到夫人的同意，司机才打开门让那男人坐上来，继而把门关上，跟随陶妗璌有一段时间，司机很识趣的下车走远了几步。待车厢没人，那男人把公文袋打开，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把里面的一些照片拿出来。 「樊夫人，你看看这些照片，我也查到樊总不但用私人名义聘用符綬月做司机之外，还在山下买了一个房子，是给她住的，似乎她们的确是在一起。」他把一张张照片快速翻了翻给她看。 陶妗璌挑了其中一张她们二人下车后互看的照片，嘴角勾起，然后把照片还给那男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交给那个男人说：「全都送到各大娱乐杂志社和报纸。」 「好，没问题，就像上次那样吧？」男人把照片都收起，支票看了看银码也放进钱包里去。 「对。」陶妗璌瞇眼一笑，上次赶不走，她这一次，看樊懿涵还有甚么能耐！ 男人回去了自己的车里，很快把车俐落开走，这时候，陶妗璌的司机才上车问：「夫人，接下来要去哪？」 「现在心情很好，载我去水疗中心，我要以最完美的状态去期待明天的到来。」嘴角深深的勾起，为了两个儿子，做甚么……她都可以。 司机心里打了个寒颤，不敢说话，只做好本份的载她就好了。 第二天，本以为被盖掉的总裁与司机，身份悬殊的同性恋新闻，重新被各大传媒热烈的报道，反应…… 比上一次更掀起全城热话。 ＝＝＝＝＝＝＝＝＝＝＝＝＝ 符綬月准时驾车在樊懿涵住宅楼下等候，她敏锐的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直到樊懿涵从大堂推门出来那刻，二十几个记者一涌而上，她深怕那些记者伤到懿涵，便马上下车上前挡在她的前面。 「对不起，别拍照。」她把懿涵护着，用手挡开前面的记者。 「樊总裁，杂志全都拍到你和这位司机很亲密，上一次你跟一位女性高调拍拖已掀起很多社会言论，你不怕这一次又掀起一场风波吗？」记者甲手自己的那部智能手机递到她的面前，手机己调为录音状态。 四周的记者不断拍照，镁光灯闪过不停。 随之全部记者都一言一句的问话，但樊懿涵一一都没回应，也在符綬月的护航下顺利上了车。符綬月很艰难的才绕过车头回到驾驶位，记者们还用相机贴近玻和车头猛打。 她不管的慢慢把车开出去，记者难敌一辆人大车之下，也纷纷散去，坐上车子马上跟着她们的车。 以符綬月的技术，没两三条街已经拋离了他们，她不敢多话，也不知道发生甚么事，现在只好快速送总裁回公司才是最安全的。 樊懿涵此时电话来电，她看也不看就接了。那边的縘芯也冷静不来的报告：「总裁，不知道为甚么各人报章杂志都登了你和符綬月一起的照片，其实照片没特别，可内容却有九成是事实，似乎有人……总之，我待会传芒果娱乐新闻的网址给你，你看一下。」 电话掛掉了，符綬月奇怪怎么懿涵连一句话也没回应？ 听到咚一声，樊懿涵保持冷静地把縘芯传来的网址打开，有关她的报导便在车厢里大大的广播开来。新闻长短约两分鐘，秀出她们根本没怎样的照片之外，最精彩的就是旁白生动的演讲，还有内容……怎可能连符綬月才搬进去没几天的房子也查到是她买的？ 可恶！一定是她！ 符綬月在等红灯时，皱眉一问：「怎会这样？！我发誓我没向记者爆自己料哟！」这时候，她还想来点幽默去缓和一下气氛。 「我又没说是你，给我专心开车，待会到公司楼下，也别吓着，我想比刚才更多记者。」她双手抱臂，看向窗外，头开始稳稳作痛…… 风雨欲来，战事又要开始了。 果然！ 符綬月看此场境，也猛右了一口口水，她才把车子驶近，镁光灯闪过来，继而一堆记者贴到车身上猛拍！ 有甚么子拍？她在开车，懿涵在后座，拍了也没甚么看头吧！ 她驶很慢的才驶到去樊氏大门前停下，她侧头探问：「真的要开门？不如我驶到停车场去吧。」 「不行，现在驶去停车场更让记者乱写，光明正大进去，才是方法。放心，縘芯已叫了几个保安过来。」她缓和了目光，淡凉的脸上，透出一丝只属于符綬月的温柔。 「那……我开门囉。」符綬月按下开门键，樊懿涵暗里深呼吸一口，在门完全打开那刻，她踏出去。 记者又是汹涌而来，镁光灯闪到她也睁不开眼睛，保安随之从记者群中逼了进来，护在她前方。她本来不打算回应任何问题，可记者们狂追猛打的追问，惹怒了樊懿涵一向冷静的心思，因为她听到有几个记者的提问，有点侮辱了符綬月！ 「你们想我回应甚么？杂志那些照片我看过，都是些比普通还要普通的照片，她只是我的司机，其他，甚么也不是！」她语气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连自己也被吓着，而她说完已后悔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 她清楚知道符綬月在车里完全听到她所说的话。 她咬下了唇，记者们是只停了一秒，镁光灯也只是停了一秒，一秒静默过后，吵杂声，镁光灯还是依旧强势。她在保安的护送下，低头跟着他们进大楼里面，保安在门前转身挡去记者。 当记者想回去拍符綬月时，符綬月早已把车开车…… 她一边开车，一边跟自己说“没关係”…… 真的没关係，因为她喜欢上的是一个肩膀背负很多的总裁…… 可是…… 眼泪就是不听话的奔出来，她又可以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