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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上,雨丝如细雪,扑在挡风玻璃。迟钝的涨,从被哝哝软话戳开的裂缝跑出来,江意致扭头,对上他亮亮黑眼睛,没讲话,梁飞雨就磨蹭过来了,一团暖扑到他身前,梁飞雨笑着说:“你摸,我肚子。”第6章江意致通常是周末来,偶尔忙的时候周六下午才到,没办法,钱不好做但好花。钱让赵青态度有所软化,偶尔家务做完还早,会到街尾打麻将,牌桌亦是一个小圈子,赵青以前打得少,融入得花点时间。“阿青你是怎么回事的,以前叫你你都不打,现在老公发财啦!嗯?”讲话的是阿梅,这个麻将摊的老板娘,牌桌上大嗓门惯了,配合上抑扬顿挫的声调,跟说相声似的。话讲钱财不外露,赵青笑笑,“哪里,有那么容易发财啊,我有你那么好命!每天开摊就等钱来!”剩下两个听她这样讲,嘴角一撇,“不要装哦,以前喊你打,你都打一块两块的,现在五块十块你都肯辽,不是发财是什莫!”阿梅丢出个五万,赵青吃牌,摸上来个花,倾身摸牌尾巴的牌,阿梅给她吃牌笑笑的,“不是有辆车老是到你家啊,你以为人家不长眼睛哦!很快当外婆了吧?”赵青听幺四筒,牌运好哦,摸上来刚好是四筒,一看牌,嘴巴咧到耳朵根,牌一推,“哈哈,自摸!”三人一看牌,眼色一转,阿梅笑把牌推下去,“呼!你旺哦,吃牌就自摸。”牌桌上听不得恭维,赵青收着三人递过来的钱,摆摆手,“什么狗屁外婆,是找我那侄仔的,我也不懂怎么讲,管不了。”“啊?”齐齐的女人声,都看着她。赵青不讲话,麻将机缓缓把牌推上来,她庄家丢骰子,“摸牌摸牌,等下我老公回来,就打不了了!”俩夫妻本质一路人,手头稍宽赵青这边打起麻将,梁家河出车没以前早,回来倒比以前早,江意致直接从市里开车来,刚停车,梁家河的出租车跟着停在他后面。“嘿嘿,江老板。”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梁家河的一张笑脸,鱼尾纹簇簇,他探头看眼二楼窗户,“收车前,我跟老婆打过电话,她讲飞雨去街尾玩了,你不懂,阿梅那个大仔,难得回来的,飞雨喜欢听他弹吉他,你要我帮你叫他不?”江意致降下车窗,摆摆手,“我上楼等他。”这个人他以前就听飞雨提过,会弹吉他的人,想来让梁飞雨很羡慕,听一听又怎么样呢。梁家河很热情,一个劲儿要泡茶,江意致不拦他,见他还端了水果上来,更是温和的说了声:“谢谢。”梁飞雨喜欢吃,待会儿全给他。劣质的红茶,茶香很淡,喝了几口,江意致打量房间摆设,视线落在乱糟糟的床上,两床旧被子,一床薄一床厚,江意致捏起被角一抖,不知抖出个什么东西,眼一花,下意识偏过头。看着是本笔记本,书脊磕到小方桌面,被窗口灌入的风一吹,书页哗啦啦翻。江意致慢慢走到小方桌旁,缓缓蹲下身体。本子被梁飞雨乱放,上面有乱七八糟的斑点,江意致眯眼看,伸手要压半起的页脚。风声一下静了,页脚缓缓落下,江意致伸出的指尖一顿,看清纸上的字。9月23日“今天吃糖,好甜。阿叔为什么讲,他又来玩我了,江意致他,他又来玩我了,什么叫玩我,我,我不好玩的。”江意致的名字笔画很多,当初教了梁飞雨很久,他才会写,现在也写得很差,歪歪扭扭像爬虫,江意致甚至能想象,他坐在房间里,把要写的话通过嘴巴磕磕绊绊讲出来,写在纸上。傻子骗了人,到底谁才是傻子呢。梁飞雨拙劣的,掉了几滴眼泪,他就信了他的话。第7章梁飞雨进来的时候,江意致低头看了眼手表——三点半,他哼着不知的调子,先进浴室洗了手,后坐在猴子软垫,看到桌上的水果,裹着薄糖霜的葡萄,很新鲜,水灵灵的。江意致把果盘推到他面前,“吃点,很甜。”梁飞雨嘴角马上牵出一点笑,囫囵往自己塞了一颗,接着剥了一颗,伸到江意致嘴边,“你,也吃。”江意致盯着他的笑眼,张口吃下。他善用弯绕法子,但是是在生意场上,对梁飞雨,还是直接点好。葡萄很甜,汁水充沛,江意致砸摸口腔剩余的甜味,直接把床上的日记本拿到小桌,没说话。梁飞雨一愣,“咕噜”吞下嘴巴里面的葡萄,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一把把日记本捞在胸口,江意致叫他:“梁飞雨。”有些严厉,声音稍沉。“不是不记得了吗?”梁飞雨抱着他老旧的笔记本,没法回答江意致的话,很久,嘴里葡萄的甜味都淡了,才磕绊地答:“是,是不记得了。”心口一闷,无名火顿起,人在意料之外对自己使了点小心思,“还骗人!”近乎呵斥,梁飞雨眼圈一红,“我……”他根本无法为自己辩驳,亦无法组织语言,呼吸急促,哽着喉咙,不断重复一个“我”字。江意致把葡萄拿开,拉着他下楼,梁家河在客厅看电视,赶忙打了声招呼,不过没人搭理,被江意致摁在副驾驶,梁飞雨紧紧抱着笔记本,一张脸憋得通红。发脾气,江意致的车开得有点冲,进入酒店电梯后,朝梁飞雨伸手:“给我。”梁飞雨抬头看他,呆呆的,眼睛慌乱的眨,含着下巴摇了摇头。“梁飞雨!”梁飞雨根本没有应付江意致的能力,一点也没有,进房间笔记本就被扔在桌上,人亦被抓着摁在床下,他整个脸和颈根都烫着,江意致呼吸砸在上面,烘的要烧起来。T恤最好脱,手臂压过头顶,一推,露出梁飞雨不算单薄,白净rou欲的胸口。江意致只想吓他,在上面胡乱的拱,近乎咬牙切齿:“梁飞雨,你真行。”张嘴咬他的小奶头,扁扁的,把它从乳rou里咬出来,含着磨。梁飞雨被他一唬,泪巴巴儿的掉,胸口起伏着,结巴的嚷:“江,江意致,怕,怕……”江意致要得不过他承认,从床上下来,解衬衫扣子,他急着,没回家换衣服就直接过来,没成想,没落着好。背对床,江意致睡在软沙发上,揉自己紧绷的眉心和眼角,昏昏的,梁飞雨的呜咽声都小了下去。胸口光裸,梁飞雨揉自己干掉的发涩眼睛,悄悄下床,他眼里只有睡着的江意致,走到沙发旁,瘪嘴叫他:“江意致。”没人应他又叫,眼睛热热的又要湿了。江意致睡眠浅,心里头还揣着事儿,更浅,梁飞雨叫了没几声就醒了,但他打定主意要治治他,就是不应。忽的,他还在想待会儿怎么治梁飞雨,带着暖的身体就贴过来了,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