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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取】

    作者:井

    字数:4000

    2021年9月29日

    今天是大日子。

    阁内上下热闹喜庆,佈置得要比平时更金碧辉煌,筹备了数月的衣装,在十

    五夜的祝祭上将初次亮相,而最后一次试装——也就是今天——便约已成定局,

    只剩下细部调整留到祝祭前这段期间进行最后的微调.

    「健屋酱,可以麻烦你将薑黄色的带缔递给我吗?」

    朝后伸出的手久久没有收到东西,来栖困惑地回头,遂见雀儿一瞬不瞬地直

    盯着正在被装扮的人。

    「别喊她了,让她好好欣赏太夫的新衣装吧。」已经试完衣又换下赶来凑热

    闹的文美盘着腿坐在一旁,手肘支在膝头撑着脸,被张开手直立在室内中央的人

    斜了一眼。

    坐姿不端,为老不尊。

    「花那。」因试装不方便移动,白雪侧过头对着大概的方向喊了声,「听见

    了吗?」

    「嗯?……噢、嗯!来了!」

    回过神的健屋慌忙起身,拿起一旁收束整齐的绑绳,匆匆交到来栖举了一段

    时间的手上。

    辉月居并非所有人都入得,除了服侍久了的新造与家仆,就只有同级的太夫

    与这閤里被特许的雀儿得以进出。得知今天要试装的消息,健屋悄悄向讲学的老

    师请了假,就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看见这次做足了准备的新装,事实证明冒着被白

    雪无声谴责的风险擅自做的决定,丝毫不令她后悔。

    像浸泡在深色花果酒液里染的布料,洇着与她相符的色调,绽放着彼岸的浪

    漫花朵,有股不属於人世间的缥缈气息。搭配着新设计的妆容,似在眼角添了点

    醉人的成熟花香,健屋看着一层一层添上去的配件与服装,最后构筑出那如同从

    未尽之夜深紫色天穹里步出的引路人。

    这就是这天阁里最珍贵的宝藏吗?

    「健屋,好看吗?」

    听见了问话,大脑处理了讯息,隔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对自己的问题,「嗯?

    嗯……」健屋给了勉强算是应答的哼声,拖得有些长,在一旁问完话看着她

    愣愣反应的文美忍俊不禁。

    「这傢伙怎么总像没见过白雪似的,和第一次来天阁作客的毛小子一个反应。」

    被笑话的人耳根热了起来,「确、确实是第一次嘛……」健屋低头嘟囔着,

    「毕竟是新衣服。」

    「要是健屋是天阁的客人,可不得把整个城都全拿来付白雪的赎身费了。」

    起身替白雪整理腰带的健屋站在她身后,声音不大,正好能被最接近的人听

    见。

    「哪里够呢。」

    太夫浅浅带上笑意。

    「好了,要修改的地方不多,jiejie可以更衣了。」来栖绕着人确认完,对久

    立任人摆佈的衣装主人说道,几位meimei正要上前,雀儿着急地扑腾了几下,「我

    ——」

    「巴様」

    白雪望向捉住了自己袖袍的人应了声。

    「更衣、可以让健屋来吗?」

    被近距离盯着,健屋视线变得飘忽,复又直直对上白雪,「健、健屋想,再

    多看一下巴様……的新衣服……」话到嘴边却又说得磕磕巴巴。

    白雪轻笑着,花簪上坠吊的小小珠玉漾着粉色与紫色的光,「祝祭夜就能看

    到做好的了。」见她丧气地垂下肩,又有些於心不忍。

    「你会吗?」

    给点阳光立即开始扑搧起翅膀的样子,白雪终是没忍住瞇起眼笑了,「嗯!

    会!我会很小心的!」见她不反对,健屋握着拳表明决心。

    「那就麻烦小健屋了。」见这流向,来栖自然顺着情势,转头指示其他meimei

    们,「健屋酱也服侍过太夫,没问题的。」大致整理完便先行离开里屋。

    跟在队伍后头的文美朝相对而立的两人望了眼,带着促狭的笑捎上纸门,见

    捧着托盘站在石桥边的来栖,经过时顺着步伐轻推她手臂将她带离.

    「夏芽明天再来吧。」

    /

    「是赏月小偷!」

    在邻居家门前蹦蹦跳跳的孩子们都知道,这户人家的jiejie最是疼爱弟弟meimei,

    家里人不让多吃的糖果饼乾,在jiejie这里都会得到宽容和慷慨。

    「哇啊———!」

    面对jiejie拿出的点心盘,孩子们纷纷簇拥而上,「来,这是花那ちゃ的。」

    在人群之外,jiejie背着手给小健屋另外拿了个装着月见糰子的小盘.

    「嘻嘻!」小健屋捏起糰子塞了满嘴,抱着jiejie手臂跳上跳下地,「谢谢姐

    姐!最喜欢jiejie了!」

    那时的快乐无忧无虑,像梦一样。

    不知怎地想起了遥远的记忆,在她出身的家与家人们仍健在的时候,住附近

    的jiejie总是与和蔼的婆婆一起关心着村里

    的孩子们,其中最受偏爱的便是被婆婆

    说了投缘的健屋。

    月见泥棒的恶作剧,那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实行。

    「你很喜欢?」

    从回忆里抽回,循声望去,褪下羽织的白雪半推开窗,渐渐丰满的月投进了

    片面银辉,健屋跟了上去,她沐浴在光里,没有温度的水色铺在她肩头.

    「嗯,很适合巴酱.无论是图样还是配色,还有妆容,全都很合适,不是巴

    酱就不行。」

    洋人带来的蕾丝为贵客所赠,被拿来制成手套,未及腕部,堪堪覆着月丘,

    抽出插在腰带里的扇子,「说了这么多,」依然是那个挑起下巴的姿态,「你怎

    么不看看我?」只是比之前更冷了一些。

    她一直没有与自己对上眼,白雪淡了语气,省去变得多余的某些情绪.

    「不是要替我更衣?」转身背对她,开始解身前的结,健屋敏锐地感知到氛

    围的降温,但还没想清楚,「想、多看一下。」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愿望,她上前

    站到白雪身后帮着解开腰带。

    「一会还有茶道讲堂,」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健屋清楚那话里有什么地方不

    对,「别耽误了。」

    「巴酱」下人不在场的时候便不用尊称,是她与白雪的约定,健屋急急摺好

    腰带,从背后抱住正要褪下着物的白雪,「不要赶健屋走。」

    握住自己的手像在阻止,白雪略失了耐性,「你到底想看什么?」是这衣装,

    还是身着这衣装的人?

    后领露出的白皙颈线,还能隐约看见细细汗毛,「巴酱」健屋开口才发现控

    制不住的声音因为张口呼吸变得乾涸沙哑,「可以……允许我吗?」

    对这个许可的请求理由心知肚明,本就纵容着她,虽说一些反应看着不尽人

    意,现下也并不如何排斥。

    明目张胆的视线从她仓促奔入换装现场之后便没有离开过自己,不像其他客

    人,在花丛间总心猿意马、游走目光,自始至终她便只注视着自己,从以前,到

    这个瞬间都是。白雪很清楚,却从不明说自己对此般热烈的受用,被温暖着、被

    注视着、被摆在所有珍贵之物前面的独一无二,不同於那些冲着名头而吹捧的谄

    媚,而是只认定了自己。不只是白雪太夫,也是白雪巴,是雀儿的栖枝,是金丝

    笼的锁匙。

    所以她今日对这衣装越是喜爱,白雪心绪越是冷淡。

    而健屋变得低哑的嗓音,像在忍耐着什么,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无法拒绝,

    这落居在心头的小傢伙。「不要扯坏了。」白雪低下头,漫不经心拆开又一个结。

    手臂上她的袖袍摩擦着,健屋绕到她身前,握住她正在动作的手,「我不是

    想看什么……」抬起头,月光下的琥珀藏在她眼中,「只是想确认给我不一样感

    觉的巴酱,是不是依然是……」我的巴酱.

    话音隐没在吻里,她没有退开,健屋踮着脚尖,握着她的手微微施力做以平

    衡,三两下便解开了结.顺着共衿滑入,自上延伸至下摆将布料缓缓褪开,着物

    落在地上,悉簇的落地声刺激着健屋的神经。

    她将白雪的不反抗视作纵容,一手扶住了脸加深唇与舌的纠缠,轻吮着被她

    邀请而出的舌尖,用虎牙一下一下咬着,腰间多了她搭上来的手。单手没能解开

    的结渐渐磨去健屋的耐心,急切地想要更多,腰间的带子仍缠在襦袢上,左手下

    滑至颈间,她顺着深色衬领探入,盈满掌心的柔软让白雪不由得一颤。

    忍不住睁开眼,极近距离内的白雪垂着长睫,一点晃乱的光落在彼此脸上,

    是发饰上精緻的双色水滴珠玉,健屋绕着柔软周侧摩挲,听见她加深的鼻息,放

    弃解开绑带的手向上扶着她后颈,而后让双手滑进两侧肩头,温柔的抚触里轻轻

    将中衣剥开至上臂。

    白雪在她向下的吻里睁开眼,口鼻蹭着她脸颊、耳朵、至发际,略蒸起的汗

    意让她身上的香气强烈了些,半敞的襦襟在胸前深深开了口,圆润肩头、丰满乳

    房,还有被她从半掩的棉料下剥开来悄悄绽放的顶端,真夜中的昙花无声待放。

    被含进口中,白雪搭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收紧,健屋注意到了,略转过身让

    闭着眼的人背对着窗,她带着白雪坐到窗沿,只剩薄薄单衣,健屋跪直在白雪略

    敞的腿间,掌抵着背将她更按向自己。

    腰间的绑带阻碍着她褪下衣服,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轮流舔弄着让两侧果实

    都挺立起来,健屋抬起头,背着夜空,她蹙眉轻叹的样子,引人失神。

    感受到

    视线,白雪睁开眼,她迎着月光的眼里映着自己,是唯一闪耀的存在。

    应了她一个轻柔的吻,她轻颤了下捂着脸颊,被她戴着手套的手覆住。

    「巴酱」蕾丝的触感比起肌肤略有粗糙,健屋歪过头蹭了蹭,「会不会飞回

    月亮去?」半张脸埋进她掌心,握住腕让指头轮着落在自己牙尖。

    「……」白雪俯视着,任她另一只手撩开早已凌乱的下摆抚摸自己毫无防备

    的腿,她卡在腿间让白雪没有更多选择,只能努力保持意志盯着她用那对虎牙咬

    着褪下半透明的黑丝手套。

    「想要把最好的宝物都给你,但怕你不喜欢.」

    握着她的手,身子随吻下滑的同时将另一只手套也摘下,「健屋……」隔着

    手套握住一侧柔软,粗糙的摩擦发痒又敏感,白雪的逸叹随烛烟散尽,「什么都

    没有,连想要争取送礼物给巴酱的资格都没有。」健屋啃囓着另一边,咬着贝柱

    在顶端来回扫过,换得她搂紧自己后颈.

    吻到腰带上缘被截断,她不气馁掀开下摆,毫无阻碍地看清那处蜜源,甚至

    正渗出蜜来。在泉眼间落吻,而后沿左大腿内侧慢慢俯下身,捧着那双长足弯腰,

    最后扶着足踵与踝跪趴在她身前,叼着同样用蕾丝剪裁的足袋将之扯开.

    白雪眼里的光沉了一道,扶着窗沿踩住她的肩,再滑到背上让她趴伏得更低

    一些。健屋收紧自己同样释放着湿热暖意的腿间,喉头滚动,稳住身子缓缓移向

    一旁,这次从小腿侧边开始,吮吻的方向往小腿肚一下一下地,在皮肤薄的足腱

    处大口舔咬又细细囓着。背被用力踩住,就快让脸贴在地板上,健屋浑然不觉似

    地,依旧流连在连本人平时都甚少触及的脆弱皮rou。

    「……哈啊」

    敏感得像是已经被服侍完一回,白雪知道自己若是坚持,肯定能将腿抽回,

    但她虔诚地矮身於自己脚尖之前,心无旁骛像得到了稀世珍宝的样子,她知道,

    这是赏赐,不仅是予她梦境,也是给自己的立命之处。

    终於恢复一双裸足,白雪见她叼着另一半仰望过来,脚尖沿着腿划过,足背

    抵上腿间使上力来回,引得她全身一抖。

    「巴酱……」

    气味变得浓郁,似月下美人逐渐盛开,引着赏花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健屋

    沿着腿内细嫩的肌肤吻回去,顶开衣摆掌紧弹嫩的臀,寻伺餽赠的蜜液,张开口

    往深处盛接。

    她想起在后院散步的日常,若捻揉着花瓣,指腹会染上其气味,汁液也会随

    之将色泽晕开,稍有不慎便要弄髒衣服,可这会她舌尖所触及的柔嫩,只有隐隐

    勃发的花蕊,和温热略稠的透明水泽。

    在润泽声响里吸吮,朝蜜径里探寻更多,她听见白雪难捱的呻吟,可无法停

    止、无法拒绝.鼻尖在芳草隙间嗅闻,舌面大片舔过花瓣与芯,叼紧探头的蕊丝

    吸吮,手寻到进入蜜径的方向,毫无阻碍填满了深处。

    鼻樑下颔颈线至胸,划出一道柔软的弧,白雪颤抖着声,长指插进她发间微

    微使上力。

    「……花那……」

    「嗯?」

    健屋看着她低垂的视线,手扶着自己,背对着一轮明月,琥珀如蜜裹着情欲

    漫出眼角。

    「抱着我。」

    月夜之下,芳华盛绽.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