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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芷正表情微妙起来,他努努嘴,冲蓝田玉说:“不是我说,直到现在了他究竟什么来头,你也不肯跟我透个底,就这么要我信他?”“你不必知道他什么来头,你只想想他来的时候,可是狐狸亲koujiao待的。狐狸是什么来头,他又是什么来头你心里还没个数?再往下,我师叔不让说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路芷正信或不信了。他刚这么想着,听见蓝田玉又道:“这么跟你说吧,周自云只有一只通天鬼眼,从他老娘那儿继承来的。好多年前,祸海妖姬就是被程显听重伤后赶进洪荒塔,那还是他不杀人,留她一命。”没等路芷正啧啧称奇,蓝田玉继续说:“就算程显听不来仙岛,救了祸海妖姬出去,这娘俩以后势必还得考虑寻仇。现在倒好,我有种预感,冥冥之中,程显听就是来这儿善后的。”路芷正头回听此秘闻,现下信心大涨,不禁放话道:“周自云那通天鬼眼与人对视后可探前世今生,他想必甚是清楚程显听底细!既然实力如此悬殊,他就是谋划些什么,也不必担心了。”蓝田玉不答,端起酒盏,慢慢地喝。这个闷热的夏日里夹杂了太多山雨欲来之的过分的平静。所有人屏息凝视,静候下文。离去的人不会再醒来,故事好似自许久以前便开始铺设,因缘际会终将汇聚在一个小岛上,等一个结果。外山的一棵树下,陆厢沉默地磨着刀。可汗刀的白刃,刃如秋霜。他蹙着眉,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国英倚着他,慢悠悠地在拆开一个细长的物什上裹着的布条。他侧过眼见陆厢眉目紧锁,刚要说什么,陆厢却先开口道:“程显听帮我们,不全是为花匠报仇。”国英顿时忘了自己的话,问说:“那是为了什么?”“我想,更多的是因为当年祸海鬼母因他一念慈悲留了条命,才引出我们的师门仇恨来。他大抵也是为了了解从他生起的种种因缘罢。”陆厢沉声回答。他把磨好的刀收回鞘内,转头看见国英那布条还没拆完,自然而然地接过来,继续道,“虽然我想他谁都没有这么说,估摸着连程透也不清楚。”国英不置可否,看着他拆那物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这么感觉的。”陆厢回答说,“他有执念,很深很深的执念,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们两人中真正没有执念的人其实该是程透。”国英温和地笑起来,小声说:“我倒觉得,程透的执念就是程显听呢。”陆厢把接下来的布条放在身边,露出一对白生生的鼓槌来。那两只鼓槌似乎是用白骨做成的,显出内敛的光,又有细细的裂纹,似乎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但陆厢极小心地将它递给国英,后者刚接过了,便听见陆厢道:“他对程显听,情意绵绵却无执无念。而程显听的情里还有一种执,执着也好,偏执也罢,他们师徒俩真的很像,骨头硬,不撞南墙不回头。”国英似懂非懂,看着那鼓槌问说:“那你说我们呢?”陆厢想了想,回答说:“爱与执,本身其实都没什么谁好谁坏。”这些答非所问,也不知国英听进去了多少。只是他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挺直身子,手中握紧了鼓槌,“有东西过来了。”陆厢拔出刀,同他一起缓缓站了起来。走尸不知自哪个深渊而来,只知那深渊更深处住着执念的魔,在狂风大作前的夜晚,毫无征兆地从梦里醒来。久违地噩梦让人气喘吁吁,周自云阴沉着脸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转头,见温道托着脸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定定地看他。周自云烦躁地吐了口气,沙哑着嗓音蹙眉问他,“你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温道看起来同他年纪相仿,只是目里眉间却似乎更有些成熟的沉淀。他半张着嘴,同周自云对视了许久,才问说:“周自云,你可曾对我,有过哪怕一星半点真心喜欢?”原本就被噩梦扰得烦躁不堪的周自云,叫他问得更烦了起来,重重倒回塌上,没好气道:“若是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真心喜欢’,你当我会叫你踏进这屋子?”温道不回答也不动,但这个挨千刀的问题让周自云一下回忆起了噩梦中的部分往事来。哪些不过是过去的经历,却被周自云称作噩梦。他环顾了一圈这个过分昏暗的小屋,闭上眼道:“你要是不睡觉就出去,坐在这儿盯着看我睡不着。”温道却像是看破了他的心,反而悠悠地笑起来,说:“你梦到许凝凝了,是吧?”周自云抬起胳膊遮住眼睛,翻过身去。梦中的画面立即浮现眼前:他看到自己还只是个半大孩童,同坡脚的母亲住在洪荒塔最荒芜贫瘠一角的这座小屋内。除了屋外挂着的母亲猎来的各种凶兽制成的腊rou,方圆百里寸草不生,连具尸骸都没有。母亲多数时候不爱说话,脑子也不甚清醒。但清醒的时候,她会去猎杀洪荒塔内的猛兽,以作吃食。只有当拖着尚有余温的尸骸、带着一身血气归来时,她才会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周自云知道他长了一张同母亲过分相似的脸,而多年前,这张脸曾属于别人,另一个女人。母亲在不清醒的时候,总会抄着手坐在榻上,神情恹恹的,不知神游到哪儿去。洪荒塔里血色的天空会将她惨白的面容映出为数不多的红润来,就是在一个与过去的日日夜夜无甚区别的下午,母亲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扣下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然后强行按进了周自云的眼眶里。那一刻,所有的愤恨,怨恼,嫉妒与不安连同记忆注入了孩童的躯体内,使他痴痴呆呆的脑袋也开始了叫嚣与怒吼。杀光所有使母亲沦落到这个比地狱更恐怖、恶心无比的地方的人!杀光他们!让他们受尽折磨,万念俱焚,让他们挫骨扬灰,形神俱灭!在这个午后,许凝凝带着她的千军万马出现在了小屋的门外,用锁链当着周自云的面拖走了母亲,将她锁在血海最深处自己的宫殿内,用火与毒炼制。周自云的一只眼睛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色的鲜血,两具枯柴似的走尸压着他跪下,他挣扎着站起来,又被走尸重新按回去。母亲的哀嚎使眼眶烧起似的疼,他叫喊起来,冲着宫殿上的女人喊道:“我会回来的!迟早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从你手里带走我母亲!”娇小的女人